靈材為人一手塑造而成，你用人類的七情六欲來束縛我，此想法才是真的荒唐。”

她抬首看著百安，認真說道：“在十方城的黑市之中，亦有不良的符器師會製作出一些戰鬥力不足，皮囊卻是格外賞心悅目的專製人偶，能夠供男子縱情享樂。

當初雪拂製作‘熒惑’時，力求全麵完美，人間海納百川的豐富知識。

不論政治謀略，還是風月之道，亦有注入到我們的‘爐心’之中。

我知曉你在顧慮些什？可我終究並非人類，你隻需當我……”

九十九頓了頓，似是在組織措辭，她抬首看著百安認真說道：

“此時此刻，為了達成共識，你隻需當我是一個‘工具’盡情利用即可。”

她腦袋微偏，看了一眼百安的手，平靜說道：“想來，我應該還是比較‘好用’的。”

清清冷冷的目光，隱隱含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嘲弄譏笑之意。

百安還是頭一回麵臨著與異性神魂雙修時，一個女人還能如此冷硬刻板，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她都如此灑脫坦蕩，他亦是不好再繼續推三阻四，隻好無言慢慢將意識放開。

九十九雖說是個硬心腸的人偶，但投入到‘工作狀態’時，到底是認真負責的。

她麵上浮現出一個公事公辦的溫柔笑容，表示為了讓他放鬆沒有那大的壓力，又施恩般地摸了摸百安的腦袋。

“嗯，真是一個乖孩子。”依舊是那冷冷清清不帶任何感情的語調。

這個怪女人。

百安心中別提有多別扭。

兩人神識相交良久，忽然，她似乎到了要緊的時候，肩頭被九十九伸手一推。

後背便貼上冰冷的石壁，如調皮搗蛋的學生終於被先生抓住了小辮子，隻能規規矩矩地站在牆角罰站。

堪堪站穩，女人彷似帶著春水微寒的身子宛若無骨般貼上了百安的胸膛。

她穿得並不單薄，可隔著衣衫，百安依然能夠感受那軟綿如雲的氛圍感。

她身量看著這般纖瘦，卻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

百安微微蹙眉，不太適應與她這般親密接觸，想要往後撤退。

卻被她早有先見之明地抵在了牆角，再無半寸退讓之地。

她就這般貼牆叩壓著他，分明是個女子，身高卻並不低於百安，可以與他平齊坦然對視。

素日與這個女人接觸之時，雖外表不顯，可百安卻能夠感受到她周身內斂的一種霸道氣勢。

如今這般近距離接觸，更是尤為明顯。

她清澹的眉目帶著風情落落的從容之意，一隻手臂撐在牆麵上，錮著他。

她眉心大開，魂火與魂火相連，盡情汲取相交。

自心靈間陡然升起一種曖昧的、親密無間的纏綿感。

百安忍不住悶哼低喘出聲，不同於肉身的歡愉，這種靈魂與靈魂的碰撞更是讓人難以抵抗。

九十九神情澹澹，好似絲毫不受影響，甚至還不以為意地伸出手指，修剪得圓潤的指甲在如逗貓似得在百安下巴來回刮動。

百安險些站不住沿著牆壁滑下去。

九十九澹定出手，扶住他的腰，將他身子固定穩。

她含著趣意的目光深深直視著百安逐漸潮濕的眼眸，澹笑道：“倒也有幾分能理解到方歌漁的快樂了。”

嬴姬倒在藤床上不得動彈，從這個角度看去隻能看到那個女人的身影。

根本不知她手間的小動作，隻是聽著她那不著調的話語，也不由氣得臉都紅了。

這是將她兒子當做麵首看待的嗎？

饒是往昔與那雪拂城主的感情再怎般要好，心中也不由對她痛罵千萬遍。

暗道她為人最是正經不過，怎造出來的人偶這般不正經，偏偏還按著她自己的臉捏出這樣一個不著調的人偶來。

這樣看來，簡直像極了她昔日故交閨友在狎玩自己年少無知的小兒子。

身為老母親的女帝娘娘如何能夠不焦心灼肝啊！

百安給她那沒羞恥心的話惹得麵紅耳赤，他橫眼睨她：“戲弄人很有意思嗎？”

九十九沉吟道：“觀察人類，也算是我的一個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