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而起。
大地隆隆作響,唯有海外世間在這一瞬方能看清。
在金仙豐虛起劍瞬間,平靜的海麵,萬頃海水衝天而起,宛若巨龍藏空吸吞海水一般,說不出的波瀾壯闊。
可想而知,這一劍不知蘊藏了多少天威。
百安了無煙塵地自夜幕中出現在了金仙豐虛的身側一方。
比起那浩大的聲勢,天策鈞山劍無聲無息卻快若雷霆地在自己身側下方一兜,在黑暗中劃破出一道半圓如殘月般的冷弧。
反手一個彈劍叮在金仙豐虛豎於胸前的那柄劍上。
金仙豐虛手中長劍間繚繞如群山巍巍的厚樸古老劍勢,卻被那看似不起眼的黑金長劍撞得劍勢驟然潰散。
他隻覺那柄古樸長劍似蘊藏著無窮的重勢,這股可怕重勢單靠毫無花哨的重力,竟就能穩穩崩亂他的巍巍劍勢。
金仙豐虛難以控製地雙腳往大地一沉,身體在地麵間犁出兩道深深的痕跡。
而百安手中瀟灑彈出的那柄劍,卻仿佛死死粘在他的劍上一般,他的身影如甩不開的幽靈一般,緊隨而上。
金仙豐虛顯然吃了一個出其不意的啞巴虧。
百安手中那把天策鈞山雖然無法附靈,從本質而言是一把殘缺的廢劍,但再廢的一把劍,卻是出自於昆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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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是出自於昆侖神主之手的一把劍。
重如山海,勢定乾坤!
金仙豐虛那山巒疊嶂的劍勢,若單拚劍勢,則一攻既破。
可是那除了重便不剩什優勢的重劍,落在了百安的手中,卻是輕巧得如一片羽,他得心應手地起劍一翻。
劍鋒交接,擦出劇烈的劍火。
橫切於金仙豐虛手中劍鋒上的天策鈞山飛快旋轉而起,厚樸的劍鋒如掌嘴的戒尺,重重抽打在豐虛的臉嘴之上。
啪的一聲脆響,金仙豐虛定住身形後,百安繞後一圈,收回天策鈞山。
他側眸看著被一劍彈飛出去嘴唇紅腫翻飛的金仙豐虛,眼底冷冽的猩紅之意未褪,聲音冰冷:“閣下的嘴真是髒啊。”
劇痛襲來好一半天,金仙豐虛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他不可置信地觸了觸自己的裂紅的腫嘴。
他勃然大怒!
“小子!你竟敢……”
他口中的話,在看到自長陵入口間的那一道紅衣身影時,戛然而止。
金仙豐虛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嬴姬:“怎可能……你怎可能……”
嬴姬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眼底下那一層青灰死意已經消失不見,而且觀她氣息,顯然正在逐漸恢複生機。
他猛一回首,看著百安慢慢轉著手頭的金針,低垂的眼眸冷冽:
“很遺憾,你那齷蹉的心思,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實現了。”
百羽看著安然走出來的嬴姬,整個人如置身大夢之中,腦子都是恍忽混亂的。
他快步迎上去,胸口的灼燒感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似有無數問題要問。
那樣的眼神,混亂、糾結、焦灼、潮熱,重重複雜交織在一起。
極其讓人不愉快。
嬴姬鳳眸威嚴淩厲地斜了他一眼:“百羽,你是不是有病!”
竟會被金仙豐虛這樣的人所說的話所影響,竟然還真的去信。
盡管嬴姬對這人再也不抱任何期待,在這樣的眼神下,她亦是仿佛受到了一種奇恥大辱。
百羽整個人如遭潑涼水一般,瞬間冷靜了下來,而垂下去的肩膀,也不由顯得他更加頹然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