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的殺機,但很可惜,他殺不了豐虛。”
血鏡之下,司離對這場戰鬥十分滿意。
盡管眼中還有著另一顆屍珠並未及時回收的遺憾。
但對於那個年幼的臣弟來說,能夠在豐虛手底下存活下來,並且全身而退地取回一顆王族屍珠,已經是十分了不起的成就了。
小浣熊撓撓光禿禿的腦袋,道:“殿下,此刻十七殿下的形勢大好,為何您說他殺不了豐虛?”
不知從什時候起,它口中對百安的稱謂從那小子變作了十七殿下。
司離睨了一眼這個全無風骨的小黑熊,澹道:“孤說過了,並沒有人教導他屍魔一族的相關規矩。
在凝聚出屍珠後,周身血氣會盡數全封,化作血晶將身體封印一段時間,用以穩固屍珠與肉身的融合,所以在一定的時間,他是失去自由行動能力的。”
小浣熊麵露擔憂之色:“那這說,十七殿下豈不是危險?”
司離嗤笑道:“就憑豐虛那個半路子出家的血魔,可破不開他身上的血晶,那小子安全著呢。”
果然正如司離所言,百安憑風依托而起的身體突然停止了下來。
他蹙眉低頭,隻見自己的雙腳不知何時凝結出了血色的晶塊,如冰封一般朝著上方不斷蔓延而來。
而大地之間生長出無數紅色如經絡般的晶體牽連著他的身體,將他重新拉回地麵。
百安緊緊蹙眉,卻無法抵抗那血色的晶體逐漸蔓延全身,竟如石化般不得動彈。
見此,豐虛不由一怔,雖不知發生了什,但也知曉這是他反殺對方的大好時機。
他抬首一道雷刃劈出,卻被大地間暴然生長的血色晶柱擋了下來。
雷刃劈在上麵,竟是半點痕跡都未留下來。
很快,百安的身體全部被血色的晶體所覆蓋。
豐虛臉色陰沉,知曉自己一時半會估計動不了百安。
為今之計,唯有先入十方城,吸夠鮮血用以恢複傷勢,打破這天地之間對他的法則約束。
屆時,他便可在人間橫掃,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了!
豐虛身法飄動,正欲遁入十方城,誰料,被厚厚血晶包裹著的百安,忽然微微動了動手指。
他為血晶封印住了行動,無法動作,可他的意識,精神,並未就此沉睡下去。
此刻,百安的頭腦異常清醒。
識海之中的精神力如浪潮般噴薄而出,融入天地六合之間,六道神符同時在他的靈台之中如薪柴般閃爍,好似在召喚著什。
百安身後的消失已久的大日炎神忽然抬頭重現法相!
一直被人遺忘,插在大地之中的古劍嗡然鳴泣。
劍鋒之下的地麵裂紋頃刻向著四麵八方蔓延,宛若一道道巨大的蛛網。
在劍氣拔漲而起的那個瞬間,天策鈞山在地麵間撕扯出一道恐怖的颶風,爆發出恐怖的劍吟之音,破風轟鳴而至。
帶著無與倫比的速度與力量來到豐虛的麵前。
豐虛眼童戰栗,空洞洞的眼眶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與驚嚇,鮮血狂湧而出。
古劍穿膛而過,炸開的一蓬蓬鮮血像利箭般被那柄劍帶出體外,射入四方!
那鮮血嗤嗤嗤的打在地麵間,竟是留下一道道宛若蟲蝕般的深洞痕跡。
豐虛尚在半空之中的身體陡遭重擊,一身氣機大亂,複而狠狠栽落墮入大地之中,撞出數百丈高的衝天氣浪。
看到這一幕的司離,神情啞然,隨即麵上掛著趣意的笑意:“孤這臣弟,總是能給人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啊。”
很顯然,誰也沒有想到,那把無法附靈的凡鐵之器,竟然能夠被他當做本命之器,運用到了一種得心應手的地步。
那柄被創造出世卻又遭到主人遺棄、終生都不可能如飛劍般供仙人禦使的天策鈞山間,此刻卻在雲中傲然禦行。
若是被遺棄此劍的主人看到,也不知心中會作何感想。
豐虛捂著被洞穿的胸口,從亂雪中站了起來,他臉色極其陰沉難看。
他舉手轟然握住舉天落斬下來的天策鈞山,不顧鮮血從指縫中噴灑出來,他陰寒著臉,舉劍用力砸下。
縈繞在天策鈞山劍上的精神力被震得驟然崩潰。
大把大把的鮮血從他的嘴唇胸膛湧出。
可即便是這樣,有著金仙體魄以及屍珠強化肉身的豐虛,依舊沒能死在這致命一劍下。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