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一片刺骨深寒,竟是大口大口地嘔出大小不已的帶血冰塊。
隻見他腹部隆起的弧度越來越大,而口中嘔出的冰塊也越來越多。
譚元思眼瞳變幻萬千,將將欲起的第六瓣花葉就這狼狽凋零下去。
心境大起大落,道心自然是深受影響。
可譚元思還來不及多思,他眼神冰冷急厲,未執筆的左手飛快繪寫凝出一道熾烈燃燒的火符。
他握符成拳,拳頭熊熊燃燒,朝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狠狠一擊。
隻聽仙人體內傳來恐怖的爆鳴之音,譚元思張口‘哇’的一聲,吐出大口大口的清水。
腹部這才緩緩平坦下去。
他身為仙人符師,深知神符的可怕,不敢有絲毫大意,竹筆淩繪成絕,一道筆直的符光自頸間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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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悶哼一聲,唇際湧出一抹血色。
於此同時,玄鳥唳鳴而起,幻化成譚元思模樣的雲像轟然崩潰成霧。
百安抬起一根手指,接過化為符光的玄鳥,震散周身依附在皮膚間的花瓣。
玄鳥吐靈,將從譚元思盜竊而來的氣機緩緩吐如百安的眉心之中。
為那桃花汲取而去的精氣靈力迅速回補,幹癟的皮膚也在眨眼之間恢複充盈。
他收好神符,看著自言專修風雅道的白仙譚元思,道:“究竟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還是仙長浞訾栗斯,容於自熹,妄自尊大呢?”
“看好了。”
在譚元思冰冷的神情下,百安拂袖招道:“劍起!”
墜入人間的天策鈞山劍破雲而起,猶如眠龍蘇醒,劍紋大亮,幹霄淩雲。
古劍迎身繞,立馬振山河。
事實證明,並非劍重花輕,難承其重。
即使劍上無花無霧無風月。
一聲劍起,千萬山河天地遙,亦不過是驚鴻一瞬間。
百安握劍橫斬,劍光劃過譚元思雙眸,帶出一縷桃花落於劍尖之上。
與他心間開殘的花枝相應成景。
百安看著麵容冰冷的白仙,淡聲道:“此劍鋒芒,你尚無資格來問。”
譚元思看那老劍綻新芒,意氣風發定乾坤的劍氣,誰能想這竟然會是一柄凡器之劍能夠綻放出來的絕世風采。
不由喉嚨苦澀,心頭堵悶。
連戰四名白仙而不敗,百安占盡上風卻不戀戰,收劍斬枯枝。
掌起胥印,再度招出?鶿鳥,朝著遠方飛渡而去。
譚元思自知這符法比拚,他徹底落了下乘。
誰能知曉,四名白仙齊出,竟還留不下一名渡劫境的屍魔。
這傳出去,怕是得貽笑大方!
四仙相互使了一個眼色,目光冰冷地點了點頭。
今日便是拚得重傷,也決計不能讓此子逃脫了去!
昝海長衣一脫,褪至腰際,金色梵文遍布全身,黑發逆飄而起,怒目金剛相。
他雙手合十,天地起黃鍾大呂之音,天落一道金光巨掌,斷去百安的前路。
於此同時他又心生二念,祭出金剛杵,朝著百安的後腦刺去!
胥堰手掌於腰間劍鞘上連拍三下,這一次自鞘中飛出的金劍卻並非千萬道。
三掌之下,卻僅養出了一柄手掌長的金色光劍,遊若雲中影龍,快若閃電。
一現一隱,初見輪廓便消失於雲野之端。
壽奉一掌橫斷落山河,掌意大開大闔!
譚元思那張天生笑臉難得全無笑意,隻餘戰意。
提筆間,不繪桃花,而是繪出了千年來,他不曾所繪的青葉竹林雨瀟瀟。
四道殺機同時鎖死百安。
千鈞一發,生死一瞬!
百安足下輕踏羽翼,?鶿鳥昂首斜衝而起。
一身羽毛根根樹立如劍,急嗖射出,正正擊中於雲層中隱殺的那把金色光劍。
亂羽如雨,那金色小劍為之擊中,劍意不漲反增至極限。
可胥堰卻發現那所漲劍意的金色小劍卻是為?鶿鳥的劍氣所染同化,不再受他掌控。
他麵色一度駭然,終於認出這隻陰氣森森的怪鳥來曆:“竟是以劍氣為食的東天神殿?鶿鳥?!”
?鶿鳥雖為妖物,卻出自於冬天神殿。
早年間已褪妖衣,氣息玄玄,半妖半仙,哪會是這般陰鬼之氣森濃的模樣。
道叫仙人好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