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眼了一回。
那柄小劍擅隱殺,無往不利,若使用得當,可瞬殺同等境界的白仙三名,不可為不珍貴。
胥堰大呼心痛,果見下一刻,?鶿鳥將那金色小劍吞入腹中,一身劍意霍然大漲。
百安一眸猩紅,雙珠齊齊震顫,暗血之力全開,鮮紅的魔氣如大霧般散開。
一柄柄血色長槍陳列於血霧之中衝天暴起,迎上那羅漢巨掌,撞得掌紋開裂,懸頓於天雲間。
與此同時,百安喉起腥甜之意,心髒丹田兩處,皆傳來陣陣灼燒焚裂的痛意。
一度肆意使用體內的暗血之力,連戰不平,甚至連屍珠都發生了強烈的反應。
若繼續使用,怕是會留下極為嚴重的反噬之傷。
初次凝結屍珠,根基尚且不穩,換做任何一位王族屍魔在此,都不敢肆意揮霍使用屍珠之力。
可眼下百安卻顧及不了那多了。
比起反噬之傷,死在這顯然更不劃算。
對於頸後襲來的金剛杵,百安並未做出太大的反應,甚至連姿勢都不及調整,頸後開出一朵灼灼彼岸花。
金剛杵落於花心之中,撞出金鍾洪鳴的巨響。
金剛杵未能破開百安的身體。
而那朵彼岸花,也未能將那金剛杵吞噬。
兩股力量尚自僵持,壽奉的斷掌山河大勢已然而至。
百安一劍起乾坤,召山河無量。
山河對山河,白仙之力,終究難敵半枚司水神源,斷掌之下,山河崩!
隻是兩股力量對拚下來,天策鈞山劍劍上銘文徹底滅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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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殘痕都變得極其淺淡,如大雪殘痕,將將快要消盡。
如此一來,天策鈞山劍短期之內,無法再用來禦敵了。
最麻煩的還是譚元思的畫竹。
他為天地靈長物的妖修出身,所修符形之道。
他繪風、繪月、繪花草樹木、雲嵐川澤,極少繪竹。
因竹為他本體,若成筆所繪,此符必然吸食他的精魄之力。
這樣繪畫出來的靈符,殺傷力當以海量。
百安不敢大意,幾乎是在一瞬間壓空了靈台中的全部精神力,招出了兩道神符,紫電與銀玉。
紫電開路,銀玉破竹。
一片青色竹海,亂葉紛飛,竹骸遍地。
譚元思顯然未想到百安竟深藏三道神符,眉心大顫震驚之下,氣機大崩,竹毀而本體傷。
一番交戰下來,四仙之中,以他最強,同時也是他吃下了百安最強的神符攻擊,傷得最重。
一口混雜這本源的鮮血從唇中噴出,譚元思眼角裂開幾抹皺紋。
一向駐顏有術的他,竟是初顯老態。
四仙之中,皆受到了術法反噬的重創,一時之間,遁雲之術也變得慢了下來。
他們心神皆驚,實在不能理解他以渡劫之身,何以能夠在四名合神境仙人的圍殺之中苦撐不敗。
屍魔王族,便是如此可怕的一個種族嗎?
倒也難怪會讓仙尊大人視為六道禁忌,一旦現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之鏟除!
反噬之傷下,他們一時之間難以追擊。
盡管百安同樣也好受不到哪去,但他身下?鶿鳥未損分毫。
遮天雙翼擺動之下,速度飛快,眼看著就要逃出四仙圍殺的領域範圍之外。
見此,四仙麵容滿是羞愧之色,卻無他將將逃脫的驚慌之色。
因為他們知曉,那位大人還未出手。
想到這,原本對這難纏棘手的屍魔那份憎惡排斥之心,也不由變作了淡淡的憐憫同情。
那位大人,司掌的是仙道裁決律法,最是不容情,冷漠酷吏,極憎邪魔。
若他死在他們四仙手中,倒也能夠圖一個解脫。
可若是逼得那位大人出手,他怕是得毫無抵抗地為之活捉,帶入上清仙界的娑佌天獄,活著被生剝屍珠的酷刑,即便是往昔的屍魔王族,也難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