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眸昏昏欲睡。
“小東西,你這是入了那鬼仙的迷蹤之陣,僅憑肉眼,可是無法離開此山穀的。”
百安“哦?”了一聲:“那不知蜀辭大人有何見解?”
蜀辭哈欠連天,似也是對這的氣氛感到厭煩,她舔著爪子,神情倦倦道:
“西南坤位三十米處,有一口木棺,你去開棺,喚醒棺中陣眼,便可在這迷蹤詭陣中破出一條真實的道路。”
真實的道路?
百安目光輕動。
聽這話的意識,也就是說此刻他所看所感所行,皆為陣中虛假妄相?
他本就是修行詭道之術的天才,如今入了這陰虛穀,竟還能被人牽著鼻子走。
如此看來,這山穀的主人,手段怕是超越了尋常的詭道之術。
在這六界之中,強者大能有無數,比如金仙豐虛,金仙雀柳,他們皆是屈指可數的仙神。
論地位之尊,實力之強,千古之中能有幾人。
可即便是這樣的大能仙人,也難以做到將自己的元神融入天地一境之中。
自古以來,真正能夠做到這兩點的,也僅僅隻有兩位。
一位是六道主宰,仙尊祝斬,他的元神可與上清仙界三十六天宮共鳴。
另一位,則是天地五尊之一的君皇娘娘,昆侖神滄南衣,其元神與昆侖淨墟同生同源,亦可為之共鳴。
這小小的陰虛穀,乃是紅塵凡山,自然不可與那仙界三十六天宮與昆侖淨墟相提並論。
二者若是非要對比的話,就好比砂礫與滄海的區別。
可即便如此,不論是天上仙人,還是人間百家仙門,都無人能夠做到元神與天地景境共鳴融合的程度。
這陰虛穀中的鬼仙,倒也是個不出於世的奇才了。
在這種山勢的條件壓製下,想來便是金仙雀柳來了這,也未必能夠從這名鬼仙的手中討得了好處。
根據蜀辭的指引,百安根本沒有看到此境之中哪存在著棺材。
不過用肉眼觀迷障,皆是無相。
百安根據她所說的方位走去,不偏不倚,正是西南坤位三十米。
隨著他漸行漸近,四周山林起大霧。
頭上那輪慘綠色的殘月逐漸圓滿,可這山間所有的光明都好似為那一輪陰月所吞噬進去一般。
除了幽幽慘綠的滿月,整個山穀陷入一派死寂安靜的黑暗。
即便是百安這種習慣在黑暗中視物的屍魔,一時之間竟好似失去了視覺一般,什也看不見。
“冬……”一聲輕響。
百安足下好似踢到一個什沉重的異物。
那一聲輕響打破了絕對死寂的安靜。
天上殘月仍舊是那一輪慘綠殘月,四下景物未變,自是眼前多了一口破舊的黃木棺材。
棺材是豎立著的。
而在那棺材之後,野蠻生長著一棵參天骨樹,那根根森然的白骨樹枝極其繁盛。
白骨樹枝之下掛著一具具風幹已久的屍體。
土地間森森呲出一節節白骨修竹,長頭串著一截截鮮紅的腸子,迎風飄招著,乍一看像是風塵墨客隨手所掛的風流帕子。
此境,竟是一片望不到頭的屍林?!
看那些倒懸在白骨樹枝間屍體上的衣衫服飾,看起來像是民間百姓凡人,亦或是趕路的旅途之人,其中亦有少部分人是修士。
隻是看那些懸掛在白骨樹林的修士屍體已經陳年枯化,顯然是有些年頭了。
而那些麵部尚未腐化,屍身尚未完全風幹的屍體,卻無一人是修士。
顯然,這些誤入陰虛穀的修士們是在這鬼仙尚未成名之際,不甚路過此間。
而陰虛穀的凶名大起後,人間修士對此地敬而遠之,不敢來犯。
盡管山穀之外,多處地方貼有示警告示,可此境本就偏於北部,極少有仙門修道士長年居此,山勢怪林草莽亂生之下。
那些警示牌也就逐漸老舊被荒草林木遮掩住了。
一些居於山穀附近的凡人或是旅人,自然總有不甚誤入者。
百安腳步停駐在那口破敗的木棺前,看著棺蓋,眼眸慢慢眯起:“有活人的氣息。”
蜀辭不以為然道:“此處迷陣本就需要以活人為陣眼,棺中鎮著活人,很正常。”
百安目光閃爍了下,低頭看了蜀辭一眼,眼神有些莫名。
蜀辭打著哈欠,抬起自己鋒利的小爪子,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