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義上來說,仙尊祝斬是在將我當做第二位太陰來培養。
他為我在仙宮令辟幽陰司,可掌仙界之中的罪仙之魂。
在上清仙界之中,人人無不因為仙尊祝斬對我的器重而敬仰我。
他們也因為我的詭術特權而畏懼我,更因為我醜陋的侏儒麵容而憎惡我。
我雖為仙,卻受不到半點香火供奉,身為同僚的仙人將我當做異類看待,沒有人願意同我交心親近,沒有人願意成為我的伴侶。
我就像是一個令人畏懼卻不得不存在的影子,遊走於那片世外出塵的仙境之中。
同樣身具仙胎,我卻與那片世界格格不入,唯一存在的價值,便是做好仙尊祝斬交代好的每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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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一天無不過得空虛可笑,覺得這顯赫榮耀的仙道毫無意義。”
“直到那年仙野之戰,我遇見了您……”
鬼仙歲遊的聲音忽然放輕,他目光迷戀地看著與當年模樣別無二致的蜀辭。
“我直到親眼見到了您,才知曉原來令諸天神魔都聞風喪膽的魔頭蜀辭竟會同我一般,也是這樣一副侏儒幼小的模樣……”
姬玉:“……”
沒由來被冠上了侏儒帽子的魔頭蜀辭:“……”
感情這貨對蜀辭那沒由來的崇拜與愛慕,竟隻是出自於他自以為的‘同病相憐’?!
在鬼仙歲遊一係列變態行為下,表情波瀾不驚的蜀辭大人,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
她麵上晦明莫測,倒像是真生了氣了。
鬼仙歲遊卻宛若沒能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化一般,仰頭目光癡迷地看著她,癡癡說道:
“您與我一般三寸之身,我卻在您的眼中看不到任何自棄的情緒。
您於戰場之上,振臂一呼,百萬魔兵起的樣子何等耀眼。
也讓我知曉了,原來同樣的命運可以活出不一樣的精彩人生,我渴望這樣人生,見到您才讓我覺得我的靈魂原來可以有個安放的地方。
您讓我知曉,即便是幼小缺陷的身體,也能光芒萬丈,不流於濃豔,不陷於枯寂,您的個頭兒不高,卻足以貫穿了我整個心髒。”
蜀辭狠狠抖了一下,呼吸都變得沉重了起來。
原來即便鬼仙歲遊做出再如何變態的行徑,她都能心如止水,隻當他是個芋蟲過客。
可如今這一席話,是真的將她徹底惡心到了。
什叫同樣幼小缺陷的身體。
她蜀辭縱橫魔界這多年,還從未有人敢說出這種混賬湖塗話來。
她個頭不高是不假,可與那侏儒也全然搭不上半點關係嗎?
憑什就被他三言兩語,拉到了同一個層次之中。
她身體幼小,但臉是水嫩嫩、軟乎乎的,通體看來毫不衝突。
再觀歲遊這個鬼東西,身體如同十歲孩童一般,臉卻長得和個老茄子一樣。
她雖不通人情世故,卻也分得清高低美醜。
他哪來的底氣覺得自己會和他一般同病相憐,還臭不要臉自顧自的產生了心心相惜之情?
蜀辭眼底戾氣橫生,抖腕刀轉,貫穿他眉心的魔刀切切橫切而過,將他腦子直接斬成兩半。
“姬玉說得不錯,你真的很令人惡心。”
噗通一聲。
鬼仙歲遊倒在了死水之中,麵上還帶著癡迷病態的扭曲笑容。
他尚未死透,周身冰冷的死水亦如那白骨巨樹下的黑色泥質一般,開始活化蠕動,將他的身體一點點地拖入水中包裹著。
同時他陰鷙的聲音未絕,癲狂扭曲。
“您以為這樣就能夠殺死我了嗎?我早已與這片陰虛穀的小天地融為一體。
您殺死了我的肉身,卻殺不死我的靈魂。”
裂成兩半的頭顱兀自在那張口不停,“您應該也要認清現實,像這種皮囊骨相漂亮的男子,根本就與您不搭。
您最終的歸宿應該是我,也隻能是我!誰也不能搶走您!”
姬玉臉色大變,道:“不好!他是在以自己的肉身祭獻這水下寒屍!”
他才反應過來,在鬼仙歲遊主動迎上那柄魔刀,頭顱被貫穿的同時,他體內流出來的大量鮮血就已經在向那些屍影祭獻。
水下的戰爭是無聲的,他並未注意。
不知何時,那隆隆震痛腿骨的聲勢已然停歇。
他以肉眼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