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太陰大帝掌心之中幽幽跳躍的紫色魂火,大帝那雙平日一向帶著讓人無法避讓的攻擊性的幽色眼瞳,在深紫詭譎的魂火映照下顯出了一種別樣的柔和溫情,他身上那種嚴肅刻板的威嚴冷漠感都被衝淡了。
如此的他,看起來也不過像是一個尋常人家的老者在擔憂即將遠行的兒孫後輩罷了。
看著那團紫色的焰火,百安心口如被猛撞。
這種來自至親之人的守護,習以為常卻刻在骨子的保護仿佛變成了山一樣堅不可摧的屏障,為他抵擋下了整個世界的風霜與敵意。
在這一刻,過多的言語與推辭都仿佛變得蒼白多餘。
百安默默接過太陰掌心跳躍的紫色魂火。
以手掌相托,隔著掌心的肌膚,都能夠感受到那魂火之中融合了大帝紫血的狂暴能量。
其中所蘊含的巨大靈力每一絲,每一縷仿佛都蘊含了足以撕碎一切的力量。
百安甚至能夠確信,這一團紫色魂火之中,哪怕隻是分割出來小小一縷,都足以將一片海域焚枯烈。
可就是這樣一團難以掌控,仿佛蘊藏著毀天滅地力量的魂火,安靜地躍於掌間,順從主人的心意,散發出來的卻是令人安心親近的守護之意。
太陰大帝與嬴姬父女二人暫且留在了天歌城之中,顯然也是打算三日後再行離去。
夜色漸深,城中修葺的工作也漸漸停歇,歸寂無聲。
太陰大帝知曉百安近日以來,連番苦戰,必是已十分疲憊。
縱然百安失了緋櫻炎樹,做為一隻屍魔,無法通過睡眠得到調整休息,卻是可以通過定心守靈的冥想方式來恢複自己的精神力。
太陰大帝不願多做打擾,便帶著一步三回頭的嬴姬娘娘離開了這座宅府。
見到百安背後的傷勢得到了止血療愈,方歌漁便也為百安留了一碗新鮮的血食。
離去之前,方歌漁不忘對百安挑了挑小眉毛,笑容透著幾分惡趣味,說道:
“這幾日司塵你可真真是辛苦了,為了救本小姐我,甚至不惜做出那樣大的犧牲,在九十九與六識兩人身上連翻奔波操勞。
瞧你那腰抖不穩的模樣,被一個女人壓得半點反抗之力都沒有,怕是端碗飲血的力氣都沒有了吧?”
方歌漁話中明顯暗有所指。
果然還是十分在意他與九十九還有六識發生的事。
隻是此刻百安都變成這副可憐模樣了,縱然方歌漁有氣性,卻也不好秋後算賬。
方歌漁大有深意地看了百安一眼,麵上微笑,語氣十分溫柔:
“本小姐可是大家閨秀,沒有麵首還要主子來照顧的道理,但本小姐又十分擔心你在這睡得不好。
所以呢,我特地為你安排了幾名侍女為你夜點燈添燭,這一碗血食若是不夠的話,她們也可是能夠任由你取用的哦?”
百安見她笑得溫柔款款,登時頭皮一麻,下意識地便要拒絕:
“我有方歌漁你留下的一碗血便足夠了,無需她們,而且雖說是你的侍女,但如此當做備留食物供人取用終歸是不好。”
更何況,他是屍魔,人家正經家的姑娘,誰願意招惹他這樣人人忌諱的邪魔?
方歌漁平日的大小姐性子是驕縱了些,百安覺得並無不妥。
隻是這般將活人當物品轉手留贈的行為屬實不好。
百安爹係的說教毛病開始犯了,正想勸誡方歌漁一些小道理。
卻聽得方歌漁目光促狹地笑了起來:“瞧你那緊張地樣子,本小姐什時候會幹這種為難人的缺德事兒來。
她們若是不願如此,我若強逼她們,自然會讓她們心生怨懟的情緒,以著你如今這種弱不禁風的樣子,她們若是懷恨給你兩刀你也沒處說理去。”
隻見方歌漁擊了擊手掌,在長廊轉角處,六道苗條女子身形倩影。
她們斂首提燈,蓮步款款而來,花燈暈染的暖光之下,眼角眉梢無一處不溫柔婉約。
侍女們纖腰如柳盈盈欲折,瓊鼻雪頰,眼含秋水,眉如遠黛。
更讓人意外的是,這些個侍女們,竟個個都是熟悉的麵容。
百安的背脊瞬間挺直,一把拉過要走的方歌漁,一副牙疼模樣:“這……這就大可不必了吧?”
要命!
這幾名侍女分明就是方歌漁府上那六名貼身女侍,而且曾經在方歌漁發混的情況下命,這六名女侍皆是同他有過不可言說的親密之舉。
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