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了樣貌,尾隨著六識一起蹭了出去。
這一個個從床底下鑽出來如花般的姑娘,來得是又猛又快,絡繹不絕似得,不由讓人懷疑這床底下是不是藏了一座盤絲洞。
嬴姬娘娘這輩子都沒有像現在這般呆滯過,她杵在原地麻木了許久。
一時之間,在這些鶯鶯燕燕之中竟是不知該從哪個開始著手處理。
從床底下鑽出來的九十九不似寧非煙那般愛笑,她目光神情閑散冷澹,完全不似有被人‘做奸在床’的尷尬。
雖說是人偶,她不必奉行人類世界的那點子禮數,但她好歹也記得嬴姬娘娘是自己主人相熟的知己故人,真正算起來,也是她的長輩。
便耐著性子朝她微微一禮,道:“見過嬴姬娘娘。”
比起九十九那強大的心理素質,六識與紅妝就是全身上下,哪哪都別扭了起來。
尤其是身上沾染著床底下的塵灰,好似成了什不幹淨的證據一般,叫她們渾身上下都癢了起來。
她們兩個像是個小鵪鶉似得站在九十九身後,低著腦袋,不知該如何處理眼下這種尷尬到骨子的是。
蜀辭也顯然未料到這小小的床底下竟然能夠藏這多人,她先是將自己的小眼神化為刀子般颼颼地刺向那幾人。
九十九與寧非煙的心理素質可謂是相當強大,絲毫不受其任何影響。
紅妝與六識二人卻是有些慫頭搭腦,好似真的像偷男人被正主抓包一般。
六識還算是好的,她雖說有點反應,卻好歹也能繃住。
別看紅妝在床底下狂得要命,動不動就要拔出她的大骨砍刀來為姐請命驅敵。
可血脈壓製終究不是虛的,蜀辭霸魔河榜一霸就是萬代春秋,那小刀子似的眼神颼颼刺來,她小心髒就有些受不了,差點就直接軟倒下去了。
蜀辭眼神殺完這四人,又不確定床底下還有沒有藏著其她女人,她尾巴撒開百安,撩起床簾左看右看,確認頭當真再沒有其她人後,臉色依舊沒有變得有多好看。
嬴姬娘娘看著這一張張貌美如花的麵容,嘴巴開開合合了好幾個回合,問話都不知該從何處問了。
隻覺得自己的大腦,此刻就像是一個生鏽的齒輪,轉都轉不動了。
不論這怎看,這些女人都同自家兒子關係不大清白的樣子。
旁人她暫且不去費心思推演身份來曆了。
姬言這姑母的身份明明白白的擺在這,容不得嬴姬娘娘多做試探。
嬴姬娘娘神情前所未有的慎重嚴肅,索性一陣見血地問道:“小安,你老老實實告訴為娘,這些姑娘們,可都是你的人?”
問得十分直接,可見她是一點耐心都沒有了。
百安張了張嘴,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說起,隻是對上嬴姬娘娘那嚴肅認真的眼神,他無法撒謊湖弄過去,隻能輕輕點了點頭。
饒是嬴姬有再大的定性,身體也不由狠狠一晃,然後直挺挺地做勢要倒下去。
百安麵色一緊,趕緊飛身下床,抱住身體軟掉,一口靈魂從嘴巴吐出來的嬴姬娘娘。
“阿娘!”
寧非煙眼皮跳了跳,看著嬴姬娘娘那副深受驚嚇的模樣,不知為何,心中並無過往戲弄人的惡趣輕鬆快感。
她素來以嚇人逗人為樂,瞧著那些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人越窘迫越無措越狼狽,她便越是對此感到有趣。
從古至今,被她嚇的人不占少數。
如今,看著嬴姬娘娘被嚇得三魂齊吐的模樣,她竟心中有些躊躇不安起來。
忽然感到,自己用這張臉照樣撞騙的嚇人很是不對。
分明往日裝著這張臉欺騙百羽常常為她下跪奉茶,她都能夠心安理得地受著,盡情地欺負著這位正道劍主。
也不知是出於怎樣的心理,寧非煙忽然覺得用這張臉來遮掩身份,自護安全很是無趣乏味。
絕對不是因為擔心嬴姬娘娘會因此對百安這個小兒子而感到失望憤怒這個原因。
寧非煙最終還是撤去了麵容上的幻術,甚至懶得多想今夜蜀辭會怎樣找她的麻煩。
她隨著百安的步伐尋上去,蹲在地上托腮看著嬴姬娘娘微微一笑:
“娘娘或許有所不知,盡管百羽喚妾身喚了幾百年的長姐,可是他真正的長姐並無任何修道天賦,早在她十七歲的時候,就死在了無人冷寂的冷宮之中。
死前為妾身意外所遇,說過一些話,交代過一些後事,至此,妾身便借以她的身份行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