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簡直都不敢相信,傳說之中惡名昭彰的不死魔河,也會露出此等不中用的表情來。
被害死的明明是她的兒子,怎如今看起來,她反倒更像是成為了欺負人的惡人。
嬴姬有些無語,又有些無奈。
隻不過看著被眾人視線盯得縮成小小一團的小狐狸。
嗯……那一聲陰壞的老狐狸似乎罵得是有些過分了些。
也是奇了個大怪的。
從傳言中聽說的那些窮凶極惡到連老天爺都收拾不了妖魔鬼怪,怎到了自家兒子麵前,就變作了另外一副模樣。
嫩生生,水靈靈,都是一副可可愛愛的小模樣。
先有寧非煙這個別扭小性子的魅魔姑娘,嬴姬畢竟是當娘的,如何看不出來她在小時候經曆了許多不為人知的事。
一個看起來絕對不會知恩圖報的壞孩子,甚至每一個毛孔都在散發著‘我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壞人’信息,這樣一個獨立有不依賴任何人的魅魔。
卻會那樣不著痕跡地保護著一個人。
更讓嬴姬娘娘這個當娘親的忍不住憐愛的,是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到自己正在下意識地保護著那個人。
再看蜀辭這個被世人稱之為魔君之下的第一魔頭的存在。
過往發生種種,令她耿耿於懷不得釋然。
可如今卻陰差陽錯地睡到了自家兒子的榻上不說,那橫趴軟垂著的小耳朵,仿佛有隱藏著不少的少女心事秘密。
如今再讓嬴姬娘娘口無遮攔地罵一聲陰壞老狐狸,她便是怎也說不出口了,這樣,又如何還能夠說出什重話來。
燒得滾滾如灼的火意隨著那雙耳朵,就很沒道理地一起軟趴趴了下來。
嬴姬娘娘好沒氣的白了百安一眼。
這臭小子,慣會給他阿娘惹事生非。
這蜀辭可是魔界首河,論影響力,甚至可以同那年輕的魔君都平起平坐了,可是當之無愧的一界霸主。
如若說伺候寧非煙這樣的四河媳婦兒坐月子,嬴姬娘娘還十分自信自家地盤廣闊,足以養人。
如今再領上這樣一尊大魔來,真真是廟宇太小了。
嬴姬娘娘無奈起身,一根手指朝著蜀辭脖頸方向探了過去。
脖頸乃是任何生物的脆弱致命之地,蜀辭抬起冷冰冰的目光,看向嬴姬。
嬴姬在人間,論修為,是頂尖的存在。
可是在蜀辭這樣的魔頭大能麵前,修為還是有些不夠看的。
如此行徑,換走以往其他場合。
可謂是十分魯莽了。
但嬴姬娘娘的手指最終還是落在了蜀辭柔軟的脖頸間。
蜀辭並未阻止她的行為。
她感受到那根手指在她頸項間輕輕一蹭,便收了回去。
蜀辭皺起眉頭:“你做什?”
嬴姬娘娘將那根纖細修長的手指端與眼前凝視,似笑非笑地輕輕撚動著指尖的溫度,輕輕笑道:“小狐狸紅得好快,我瞧瞧能不能蹭掉色,給我添一口胭脂可好?”
不死不滅的魔頭蜀辭,生平頭一回給一個妖孽般的女人調戲得麵目通紅。
廟宇雖小了些,但中幽嬴姬倒也不介意為自家兒子野心一回。
他想養的女人,做阿娘的哪有不予的。
開疆擴土便是!
在百安麵前,中幽女帝的底線好似成了碳灰畫的一般,仍由他踩過一隻腳,嬴姬娘娘便十分主動地擦去那根線,往下頭拉去兩隻腳的距離。
前不久還說著絕對不可招惹的魔頭麻煩,此刻就成了要去開闊疆土版圖,不惜將那野心熊熊戰起,也要帶回中幽去好生將養的小狐狸了。
寧非煙也好沒氣地輕嗤了一聲,方才調戲完她的嬴姬娘娘,此刻又開始調戲起了魔河蜀辭了。
她總算是明白了,百安那百無禁忌的性子是同誰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