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其他四位尊仙,到底還是有著本質上的不同,所以莫做傻事給自己平添沒必要的麻煩了。”
此香不像香,反倒更像是某種藥材精曬之下研磨成粉所燃的味道,自由一股獨到的清苦之意。
如今……若真如青玄所言,昆侖神主陷入困境的話,難保不會行出一些意想不到的行為來。
蜀辭從他懷中鑽出一隻毛茸茸的小腦袋來,藍色的豎瞳冷意森森,尖尖的狐狸嘴巴微微開合,對百安傳音說道:“看來今日那個女人召見於你,莫約真是要走到窮途末路之境了。”
我入山中也已有了些時日,在大亂潮音前夕強取血羽河對她豈非更加有利?今日召見我,必有其他深意。”
蜀辭語氣深沉:“因為從古至今,沒有哪一位河主敢去嚐試剝離六河,縱然曆代仙魔大戰以來。
青玄看了百安一眼,說話聲量並未加以掩飾,頷首道:“昆侖山麵臨枯竭困境已非一朝一夕,娘娘執掌淨墟足足已有百萬餘載,自寒羽池遺失,她曾何時閉過關?莫說入定,這些年來,你可見娘娘打過一次瞌睡?”
但她知曉,在昆侖山中動念頭殺那個女人是一件多危險的事。
他卻是將她腦袋輕輕一摁,笑了一下,“在這等我回來。”
輕水怔忡片刻,隨即反應過來青玄話中含義,她握著銀鏈的手掌緊了幾分,垂下了眼眸,“既是如此,那便先帶他去見娘娘吧?”
青玄見她如此平靜模樣,旁人或許看不出她是何想法,她卻是搖了搖首,道破她那點子心意:“你不該對魔心軟。”
輕水居中,手執長長兩條細長的銀鏈。
蜀辭目光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倒也並未再多加堅持。
恩將仇報這種事,百安可從未想過。
可足下卻是滿地殘花,果真如青玄所言,這滿院的花,竟是在一夜之間都開敗了。
在未得到淨化的血羽河,即便被她強行抽去,昆侖淨墟怕是也會靈清之氣不複,化為一片妖山之地。
輕水不語,麵上也不見被點破心思的僵硬與尷尬。
閣樓外細密水花飛濺如簾,雪霧霏微,空氣中殘餘著清冷花香。
百安將她腦袋揉了揉,道:“怎,你又有想法了?”
輕水眼瞳頓時縮如針孔,她呼吸緊了一瞬,隨即深吸一口氣,神情之間的憂色難退,道:“既是如此,娘娘當是盡快閉關入定調養才是,怎可還繼續耗費心神,來引見外人。”
穿過殿門,在青玄女官的引路之下,外殿之中倒也不見外人,行過廊廡內亭,穿花過樹,隻聽得一片鬆濤陣陣,水聲漸重,在一處飛瀑泉石處,依山而建了一間內殿閣樓。
當初他在黃金海域之中,凝化出來的兩枚寒羽,贈以了妖皇傲疆與鮫人古月,讓他們二人在黃金海域之中護住心脈神智,便以非是血羽河的力量,而是純正本源真正的寒羽池之力。
蜀辭自然知曉想要殺死滄南衣,哪怕是陷入虛弱疲態至極的滄南衣,殺死這樣一個她的苦難程度,都不會比殺死不死不滅的她要容易。
殺死滄南衣給魔族會帶來怎樣天大的好處,是用言語十天十夜都說不完的。
“可是現在,是她要找你的麻煩了。”
話雖說如此,可百安心中其實也拿不定主意,今日滄南衣在這種時候召見於他究竟是不是為了他體內的血羽河也說不準。
白玉雕刻而成的閣門無風自起,輕水青玄二人低首退了下去。
袖子下,抱著百安手臂的蜀辭,兩隻爪子肉墊的鋒芒暗起。
那畢竟是神之舉。
百安用力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笑道:“我知你不是什莽撞性子,昆侖神主並非難得虛弱一回,而是這數十萬年來日夜皆是耗損虛弱時期,可縱然如此,她於這片天地之間,依舊能夠立於不敗之地,尊仙之名並非說說而已。
青玄要求百安交出他懷中那隻小狐,以及安放了小白龍的小千界寶碧水生玉。
有魔河主落入仙族人手中的先例,在遭遇仙族人酷刑之下,試圖抽離魔河的時候,他們寧可自爆元神,都不願嚐受魔河抽體之痛。”
不同於輕水青玄二女的官袍盛裝正服打扮,今日的娘娘裝扮格外簡單日常,隻著了一件淺灰色的寬鬆素袍禪衣,裙擺之下的白靴子不染纖塵,寬袍款款沾著一絲雪意,秀白的細腕鬆鬆垮垮纏掛著七八串色澤淺淺的青木色珠串,很是幹淨得體的扮相。
百安進來的時候,她正站在窗台前,不知在觀賞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