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與常人要不一樣的。”
百安淡淡一笑,道:“是因為娘娘是聖人,這個世間的道理要娘娘與常人不一樣,還是娘娘自己想與常人不一樣。”
“這有區別嗎?”
“自然是有的。”
滄南衣似笑非笑:“你看似這般良善無害,其實骨子卻也是個蠱惑人的厲害家夥,倒也難怪你能容納得下邪神的欲望了。”
“娘……”
滄南衣笑容冷漠,打斷道:“這對我而言,自是沒有區別的,我可以是聖人,可以是妖,亦可以是仙,可不論出於何種身份,我都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我是我自己,無需與他人一樣。”
百安靜了片刻,旋即輕笑起來:“我突然有些後悔了。”
“後悔什?”
百安道:“當初十方城驚現邪神,諸天仙神皆對此束手無策,看似天地即將淪喪,我之至親將淪為邪神靈徒,我無法做到對親人的安危坐視不理,如今想來,當初縱然我不出手,邪神的歸宿想來便就是這昆侖山了吧?”
世間邪神的容器千千萬,可以是花草樹木,妖魔鬼怪,仙人眾生。
凡有靈有生之物,皆可成為邪神的載體。
然而能夠做到真正封印邪神的,世間唯有三類人。
一是占了天地法則,天敵宿命之法的伏元一脈,有著天生壓製封印真祖邪神之力。
二是如百安這般,想要收服邪神,便直視自身欲望,然後淩駕邪神的欲望,反之吞噬。
而第三種,便就是如昆侖神主這般,滿身清淨,擁有著絕對幹淨純澈的靈相,便足以消融世間一切眾生之欲。
她是高山霜雪,壓得住這世間最髒的塵緣。
滄南衣並未避諱百安這個可以說是忌諱的問題,她並不在意地說道:“所以你,才會在這。”
百安表情有些無奈,“所以這才是娘娘向祝斬討要我的真正原因。”
什血羽河,什司水神源。
雖說這些東西與昆侖一係相承,可她心中無欲無念,世人認知覺得對她十分重要之物,可沒人知曉,她本身是否真覺得重要。
隻是覺得,邪神當鎮於昆侖。
因為無人能夠做到。
眾生仙神不行,祝斬亦是不行。
所以百安,隻能在昆侖。
直至這一刻,百安才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有多的天真。
麵對這樣的昆侖神主,他又憑什覺得,自己有朝一日,還能夠離開這呢。
她什都還沒有做,卻足以有能力讓他感受到真身徹骨的絕望了。
前世的記憶中的他,原是不知,於她為敵,竟是一件如此棘手可怕的事嗎?
“娘娘今日之傳召,便是想與我說這些?”
“自是不止的。”
滄南衣掖著兩袖,輕輕一笑,道:“你來山中的目的是什?”
百安抬眸看她:“娘娘以為呢?”
滄南衣道:“竊取將臣心髒是為其一。”
一針見血的發言讓百安眉峰一震。
“入我昆侖,破自身身份之困局,又是其二。”
“你的阿翁乃是執掌幽冥界的太陰大帝,輪回之主鎮於幽冥九淵,你既涉事,他不可能不去尋那輪回之主替你推衍卜算。
他既放心讓你入我昆侖,自是從輪回之主那卜算得知,在我昆侖淨墟,有著能夠斬斷你命盤中亂線的機緣。”
滄南衣似笑非笑的盯著麵色泛起蒼白的百安,“我說得可是?”
百安將嘴唇緊抿蒼白,他整個身軀都繃緊了來,甚至開始覺得這間屋子變得極其狹窄逼人起來。
他上昆侖淨墟的所有目的,竟全都被她給看穿了。
一閣之內,霎然寂靜,百安目光幽深地盯著眼前這個女人良久,他喉結艱澀滾動,道:“娘娘是想要殺了我嗎?”
盡管從他進門的那一刻起到現在,他都從未在她身上感受到半分的殺意。
哪怕是他已經問出心中的問題,現在這個時刻,他都並未覺得她有想要殺他的念頭。
可是,他的覺得……
並不準確。
滄南衣說他膽敢揣摩聖意是不假,可揣摩得準確與否,卻是另當別論了。
百安自詡洞悉人心,可她並非常人,一顆絕對幹淨的心,反而往往更難猜測。
正如此刻,滄南衣對於自己的想法,全無玄虛隱瞞的意思,她十分坦然道:“在此之前,我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