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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安被灌了整整一壇子酒,醉得厲害,縱然這幾年身子骨長開了,可雙腿打軟無法站直,卻是夠她手掌怎夠也夠不著。
他一怒之下,身下冷泉驟然亂湧起伏,身後月光鎖鏈被一股從內而外的勁風吹得伶仃做響,充沛的妖氣滾滾而起,氣勢奔走如遊龍。
眼看著百安一雙黑瞳逐漸轉變成為銀藍色,身子一點點拔高,額頭生出一對尖銳的銀色鋒利龍角,就要用自己的長角去頂她的手腕。
滄南衣麵容不變,眼眸色澤卻是深了幾許,她慢悠悠地伸出一根手指,雪白的指尖在他龍角尖尖上輕輕一點。
「如今這山中可是住著不少對氣息敏感的老怪物,可不興你在此醉酒亂變。」
「嗡——————」
大道天蘊的氣息如充沛的大海一般傾壓而下,百安驟然被打回原形,身子一矮,原本就枯竭撐到了極致的精神在這一瞬間終於如山傾般垮下,眼皮一番,身子便重新栽回了水去。
倒下去的瞬間,他手指尚自做最後的倔強一般,指節泛著蒼白,無力勾扯著女人的袖衣,模糊輕囈道:「母老虎,你欺負我,我定要……拔光你尾巴上的毛……」
這一回,滄南衣沒有放任百安獨自一人摔進水頭,捏著獠牙的手指一收,她傾身上前,一隻手掌動作輕柔如雲風托住百安的後頸。
月光中,女人側頰曲線柔和,青衣浮水,眉黛如畫,猶如月下一枝幽蘭。
她低眸看著倚在自己臂彎中睡得深沉的少年,忍不住輕歎一聲:「當真不知你是從何時,竟是對吾的尾巴起了如此惱人的執念。」
藏在袖中的手指忍不住地輕輕撫摩了一下那顆細小冰涼的獠牙,滄南衣眼底似起一絲無奈,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輕笑了一下。
「當真拿你沒辦法。」
……
……
守在宮闕外,與月光為伴,雪色為景的輕水女官終於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她頗為無奈地轉眸看了一眼同樣守在宮門另一
第一千四百九十章牙.
側閉眸不語的青玄,道:「你說娘娘套出什有用的話來沒?」
青玄女官睜開雙眸,神色有些不愉:「縱然是借著酒醉問話更有效率,可娘娘有必要親自背他回來嗎?娘娘何等身份,怎可親自背人?」
輕水女官無奈道:「你怎還在糾結這個,娘娘行事百無禁忌,不拘小節,你又不是才知曉,那少年算算年紀,便是當你重孫都可以了,他在娘娘眼中就如同小山君一般,是個孩子罷了。」
「孩子?小山君是娘娘的孩子,我怎就沒見過娘娘也背過小殿下。」
青玄有些吃味:「當年娘娘在雪朽山中撿到你我二人的時候,可都是招來一隻玄鳥,一隻爪子提一個生生就這樣將我們待到昆侖山中來的。」
輕水失笑道:「這你也要爭?當年你我二人被娘娘撿著的時候,還是兩顆蛋,玄鳥靈氣與我等相通,它帶我們歸山再適合不過,你何須如此介懷,以娘娘那性子,唯有動了真氣的時候,才會事前異常溫柔一回,那小子惹得娘娘一身髒汙,娘娘都不避諱,將他一路背回來,指不定這會兒子,秋後算賬在呢。
你何時見過娘娘如此好脾氣,那小子如今好歹也是娘娘明麵上的侍君郎,娘娘有意做實合離之事,故意在山中耽擱一夜,做做樣子給山中的那些外仙看有何不可?」
第一千四百九十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