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turn第一千四百九十章 牙(2 / 3)  長夜行h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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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知曉,化去那千千萬萬惡妖一族身上的帝仙金印,此舉無異於與天道對抗,所背負的天譴因果一族之大,此生注定在難行正統大道。

倒也難怪,昨夜在那山林之中,她以指探入他識海之中,偌大的精神海,神識之力卻是盡數枯竭,以至於六道神符留下的精神世界版圖都是黯淡無光的。

整整一族之數的妖族,一一點化,抹去帝仙金印,耗空神識之力,此等精神消耗,絕非其他傷勢勞損可以比擬。

其過程若稍有不慎,帝仙金印不穩尚未完全抹除,受到刺激而陷入狂暴狀態的妖族,卻是足以在瞬間以狂暴的神識之力形成反撲之勢,將他的識海撕裂成崩壞的碎片狀態。

那靈魂意識,將永墮暗淵,便是親手將他創造出來的屍王將臣到此,也無法救他。

其中凶險,便非親身經曆,也知曉有多可怕。

如今再觀他體內氣機,已全然無了血羽河的氣息,想來在珈藍洞閉關數日下來,便是連這血羽河也都搭了進去。

他難道不知,自己失去了血羽河,身在昆侖,便相當於失去了最大的優勢與仰仗嗎?

盈而不溢,盛而不驕,勞而不矜其功。

這小子的心性……倒也不外乎這青帝之玉上,能顯他名。

滄南衣繼續摸摸他的頭,一雙微潤的眼掩在夜色,深深如邃,好似蘊著碧水幽潭,又如青巒和風,拂上眼角眉梢,就像是對對待這紅塵萬物一般,她眸光多出了幾分往日不曾有的憐惜之意,聲音亦是溫沉如水。

「今日之事,是吾之過,做為補償,日後……」

她彎起唇角,麵上雖是淺淺含笑,可言辭之前卻無端有種不容置喙的溫柔:「在吾麵前,吾準你可以過分危險一些。」

然而百安卻是全然不吃她這一套,他用力甩開頭頂上的那隻手掌,憤憤道:「你把我的牙都給撞斷了,反倒還在胡施慷慨起來!快些將我的獠牙還給我,我要與你,與你……」

百安氣得胸口起伏,哄不好了,糊一臉淒慘醒目的血,悲怒道:「我要與你恩斷義絕!」

怎像個總角小童吵架似得。

還恩斷義絕?

滄南衣揉了揉被甩紅的手腕,淡淡一笑,道:「你的牙是吾撞斷的?那不是你自己撞斷的嗎?你娘親就是這般叫你胡亂怪人然後再與人恩斷義絕的嗎?」

她的鼻子,可是到現在都還在隱隱犯痛呢。

生平頭一次流鼻血,亦是拜這小家夥所賜。

眼瞧著百安作勢撲來,欲奪走她手的那顆小獠牙。

滄南衣眉毛輕挑,反應迅捷地將手臂高高舉起,身子自水中踮起腳尖,如逗弄小犬兒似的一上一下勾引著百安。

她仰著腦袋,任由背後長發青絲浸入水中,抬起眼皮細細打量著手指間那顆細小彎曲的雪白獠牙。

第一千四百九十章牙.

嗯,屍魔一族將牙口養得極好的事,倒也並非虛言。

聽聞屍魔一族,素來極為看重自己的獠牙,從不輕易容許外人觸碰,是為屍魔一族的身份象征。

若是給人隨便觸摸獠牙,此舉可視為挑釁。

嗯……

自古以來,唯有兩種情況,才會有屍魔獠牙離體落入外人手中。

一是,生死之戰,戰敗或亡,做為戰利品為人收藏,或是骨氣差一點的,為求苟活,主動斷牙奉交出來,是為向強者臣服之意。

二者,屍魔選以命定之人,贈以獠牙。

嗯……

從古至今,首者斷牙的例子都是極為罕見,屍魔一族冷心冷性,天生沒有共情能力,縱然戰敗,寧受陽炎灼身之痛,也不願受斷牙之恥。

不過此種雖然罕見,在漫長的曆史長河之中,卻也當真有過一些例子。

反倒是第二種情況,那才真真是屈指可數。

畢竟屍魔一族,能生出自我意識靈智者少之又少,縱然擁有自我意識的高階屍魔,亦是難以擺脫殘忍嗜血、視人類萬物為血食的天性。

能夠對食物產生特殊情感的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第二種情況,基本不會發生。

如今這小家夥的一顆獠牙落到了她的手頭,既不屬於第一種情況,也不屬於第二種情況。

可是叫滄南衣就這地歸還回去,也沒有那容易。

這兩日,小家夥,又是盤泥巴丟人,又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架勢,日後酒醒之後,她倒是大可借著這可獠牙,好生打趣嘲笑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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