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徐仲儒的出現場面又有了變化。
“原來是徐老爺請來的人麼?”
值夜的火長到底還是認得他的,盤城就這麼大,城東的李家不過一介商賈,可城南的徐家卻是進士及第做過官的,論起背景那就強多了。
故而火長一看徐仲儒出面也就立刻換了副嘴臉應對。
“張班頭,胡道長是我家老爺請來的高人,有什麼事老爺明天會去府臺大人那裏解釋的。”
此時徐家管事看了一眼徐仲儒後,笑臉開口道。
今晚的事情透着怪異,他也只能謹慎的回覆。
“原來如此,適才聽貴府銅鑼聲起又有人大喊來了採花賊,故而我連忙帶領一幫兄弟就趕過來了,這大半夜的徐老爺家的事我們可是要上心的。”
張班頭做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笑着說道。
庚寅在一旁站着,總覺得這小子在打什麼機鋒。
還真是被他察覺到了,只見徐家管事再度望了眼徐仲儒,徐仲儒微微點頭。
而後管事就朝着張班頭和鄰里衆人拱了拱手後開口道:“承蒙大家相助,今晚抓住了賊寇,我家老爺爲了感謝定於明天招待大家,請大家到時候一定要來!”
說着話他趁着大家高興之際不動聲色的從袖中遞給張班頭一錠銀子。
“班頭,我家老爺的意思,大家熬夜也辛苦,請弟兄們喫宵夜的...”
張班頭心領神會,點了點頭。
“弟兄們,徐老爺家的事我看就這樣吧!犯人嘛,我們先帶回去,明天由府臺大人開堂審案!”
張班頭得了好處自然也要說話,本來他就沒打算帶走庚寅,之所以那樣說也是爲了爭點好處討價還價而已。
庚寅是肯定不能帶走的,那就先把這個黃袍人帶走算了。
“走吧走吧,大半夜的,大家都散了吧回去睡覺!”
張班頭一邊令人把黃袍人給五花大綁上了鐵鏈,一邊開始驅趕衆人。
徐仲儒一直望着張班頭一行人押着犯人離開,這纔對庚寅拱手施禮道:“今晚真是有勞道長相助!”
“員外客氣了,我們方外之人本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更何況這等妖人作惡多端,今天遇着道...貧道也是他的死期到了!”
庚寅也笑着回禮道。
“道長,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回去再說。”
徐仲儒心裏有一肚子疑惑和問號,可此時他卻不能貿然發問。
“是極是極!貧道也想和員外說上幾句。”
庚寅抓着鬍子點頭道。
二人一前一後又回到了客廳當中。
管家貼心的端上了乾果點心後就退了出去,順手拉上了房門。
“道長,今夜之事……?”
徐仲儒似有所悟,有些不確定的問庚寅道。
“徐員外不愧是高中進士的老爺,今夜之事確實如你所想。”
庚寅對着徐仲儒探尋的目光坦然說道。
“不過,員外你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
“何爲其二?”
徐仲儒有些不解。
“員外可曾聽聞城東李家之事?”
庚寅也不兜圈子直接開口問道。
“略有耳聞,據衙門裏漏出的消息,他家兒媳被人剖腹取……”
徐仲儒說着說着,突然止住了口,額頭頓時開始滲出一層細細的汗珠,目光驚懼的望着庚寅。
“莫非...今夜我家也是如此!”
他這才明白了今天晚上的兇險。
“怪不得,怪不得!”
此時他剛剛所有的疑惑都串聯了起來在他腦海勾出了一副完整的故事線。
“正是如此,妖人取嬰就是今夜啊!”
庚寅目光有些沉重的說道。
這妖人,僅僅在盤城就如此喪心病狂的剖腹取嬰,要不是今天他偶然聽到飯莊的對話,又恰巧碰見了徐家兒媳省親歸來,那說不定今晚又是一屍兩命的結局。
“道長,請受仲儒一拜!”
這次徐仲儒這一拜比剛剛在家門口更加虔誠恭敬。剛剛那一拜是感謝庚寅相助捉賊改變風水,現在這一拜那是感恩庚寅救了他徐家兒媳後嗣兩條性命,同時也兼具了對庚寅人格的欽佩之意。
老徐這這輩子經歷的事多了去了,他深深的知道不是沒一個方外之人都有一顆俠義心腸的。
“老爺老爺,還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