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山,波若寺,不知名地牢處。
牟敬祖試了好幾次,由於鐵鏈的的長度不夠,始終無法能夠得着庚寅的身後。
“白老哥,夠不着啊!”
牟敬祖無奈的說道,就這麼會功夫都給他整得滿頭大汗了。
“這怎麼辦?”
庚寅一時有些焦急了。
貓科動物在野外,是最有耐心的捕獵者,可在這種情況下也是最沒有耐心的猛獸。
庚寅的耐心此時無疑已經到了盡頭。
焦慮和狂暴很快就會佔據他的大腦。
就在此時,幽暗的地穴驀然響起了一陣對話聲,暫時壓住了庚寅的獸性。
“師兄,這幾個探子住持發話了沒有?當如何處置?”
一名梵徒手提竹筐和另一名梵徒一前一後正從幽深的溶洞向庚寅這邊而來。
“這我哪裏知道?住持說了先關一陣子再說,最近玄門那裏風聲有些緊,智能師叔聽說去江北打探消息去了,不日就會有結果了。”
長相胖嘟嘟的梵徒沒好氣的說道。
“那意思說我們還要給他們送一陣子飯了?”
提着竹籃的是一名瘦的如同竹竿一般的男子。
“送就送吧,反正他們早晚都要死,做個飽死鬼上路總比餓死鬼強吧?”
二人說話間就來到了關押庚寅三人的黑暗巖洞。
庚寅雖然渾身真炁被封,可他與生俱來的聽覺和嗅覺還在,早就遠遠的將一切聽在了耳中。
看起來這波若寺準備要滅口了。
自己三人這是誤打誤撞進入了人家的核心腹地,引得德衍這個老狐狸下定了掃尾的決心。
終於,黑暗的洞穴中緩緩亮起來一盞明燈。兩道身影就出現在了庚寅視線範圍內。
“我說,開飯了三位。”
胖嘟嘟的男子提過木桶,取出三隻粗碗放在了地上。
瘦竹竿見狀連忙從身後取出飯勺,開始一碗一碗的分配起了食物。
末了二人又一起把食物擺放好了,瘦竹竿取出一瓶酒二人當着洞中三人的面開始了開懷暢飲。
喫飽喝足,這二人才拿着食盒向庚寅,牟敬祖三人走來。
“喏,喫吧!”
二人將碗中的牢飯一一擺放在了三人面前,這才揹着雙手慢悠悠離開了這裏。
昏黃的燭火下二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這怎麼喫?”
庚寅被困住了雙手,看着眼前的食物有些無奈。
這種事他也是頭一次遇到。
“師傅……今天被擒的就是你們?”
瘦子突然折回,一臉疑惑的問道。
庚寅緩緩轉過後一眼,心裏一萬匹曹尼馬奔騰而過。
這種人在此時說這種話分明就是赤裸裸打他的臉。他拒絕和這樣的貨色交流。
都混到這般地步了,嘴還挺硬。
“不是,我是下午才被困的”
老實人很多,梁招就下意識的說了出來。
“那就把碗喫乾淨了,我還會回來取的。”
瘦子一臉警惕的望着庚寅和梁招二人說道。
庚寅不疑有他,因爲此時的他確實有點餓了,於是利用雙手面上,端起飯碗大口吃了起來。
……
羅彌宮。
一道赤紅道服緩緩走進山門,望着玉清殿延綿的石階臉上露出一絲擔憂。
距他上次聯絡自己的徒弟已經過去三天了。
這三天以來梁招再無一點消息送出,這讓赤袍老者眉宇間有了一絲不安。
姑蘇,那是西方梵教在江南的重要據點。
同時玄門也在那裏佈置了很多東西,用來監視他們。
梵門那邊也是派系林立,這是因爲他們發展的太過迅速故而形成了內部的各個山頭。
梵法能在江南興盛靠的就是寒山寺那樣的虔誠梵師以大法佈道,感化民衆佈施信徒這纔有了他們在江南的底蘊。
這次廣陵傳法的梵門波若寺卻是波若大梵尊的核心嫡傳,其行事手段頗爲激進,是個頭疼的對手。
尤其是那德衍,表面上看是個慈眉善目的禪師,其實梵法高深,行事詭詐不可小覷。
梁招到底境界還是不夠,面對德衍這樣的化神境,能保住命就不錯了,想要對付人家無疑還差點火候。
要是這孩子行事露了馬腳,怕是瞞不住德衍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