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體仁和剩餘的大臣在嚴學禮等人離開後,全部被皇帝安排在了值房,禁止離開宮廷。
大家都知道,這皇帝爲了防止消息走漏做出的安排。
太子畢竟是二十年的太子,也有着自己的班底,眼前這些勳貴武將和他們這幾個文臣,哪個不是太子的擁簇?
皇帝此舉看起來是要將大家一網打盡啊!
劉松霖此時也有些忍不住了,走到南軍都督史大學面前低聲問道:“史都督,陛下這是何意啊?”
史大學無奈的看着這位次輔大人道:“別裝了,您還不明白?定然是陛下那裏有人……”
說着話,他就比劃了一個手勢。
“南軍怎麼樣?”
“沒有虎符,甲士十人以上都無法調動。”
“北軍呢?”
劉松霖還是有些不甘心道。
“那你去問毛都督。”
史大學指了指北軍都督毛無病道。
“得想辦法啊,東宮六率總是能調動的!誰去取太子的虎符?”
劉松霖深知要是陛下下決心收拾太子,那他們這些太子黨必然會第一時間受到衝擊,輕則罷官去職,重則全家上法場。對他們來說,那是萬萬沒有活路走的。
“誰都出不去,怎麼取虎符!”
孫霸沒好氣的說道。
“現如今大家都是案板上的魚,是生是死全看陛下了。”
吳體仁無奈的坐在椅子上道。
一時間值房中陷入了窒息的沉默。
升雲觀,太子進宮前一刻。
正在閉目打坐的玄元子忽然變得心神不寧起來。
這種情況對他來說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最近一次的出現也是千年前年圍剿酋耳的時候。
作爲老牌化神修士,他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兒。
隨即,他起身邁步離開了靜室,往觀星臺而去。
“難道出了什麼大事?”
玄元子自語着上了觀星臺。
現在是白天,自然是看不出什麼端倪,只是隱約間他能感覺的兇星似乎發生了變化……
“難道是氣運之爭要有結果了?還是說這就算正式開始了?”
玄元子撫須沉吟着。
最近洛京這邊也有些不好的情況,梵門已經光明正大在這裏傳教了,更爲頭疼的是對方的觸角已經伸到了宮裏。
波若寺重建事件就是這種氛圍下的產物。
隆德帝看起來已經老邁昏聵了。
玄元子已經聽說,隆德帝想要給梵門修建大寺,還要全國昭告。
這麼一來,他們玄門該如何自處?難不成大家都改換門庭投了梵教?
好在南邊有碧清宮的庚寅虎穩住了形勢,梵門纔沒有猖獗起來。
可北面他們升雲觀卻是有些控制不住局面了。
根本原因還是在帝王這裏,玄門一心修玄,很少干涉或者參與朝廷事務,可是梵門不同,眼下已經滲透進了宮廷和官場,其妄圖取玄門而代之的野心已經暴露無遺。
隆德帝據聞已經是大限將至了,很可能就在這幾天,這種情況下,玄門急需一個代理人入宮打探消息,同時也要影響皇帝,不能輕易給梵門開口子。
說到玄門滲透,玄元子突然眼前一亮,一道身影就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怎麼把他忘了!”
玄元子一拍手有些激動道。
想到這裏,他也顧不上其他了嗎連忙匆匆往外走去。
……
庚寅一路上和峴山四友着聊天,倒也沒有感覺到枯燥,時間的流逝對他而言彷彿是過得十分緩慢。
當然,各種緩慢是他們聊天的那種意猶未盡,並不是說飛舟就沒有飛行。
等他們回過神來時,這飛舟已經到了洛京城外。
按照周太祖時期定下鐵律,玄門或者修士不論什麼人都不可以在洛京上空飛行。
倘若不遵守,那洛京城裏的六十四卦陣可不是開玩笑的,頃刻間就能將化神以下修士絞殺爲齏粉。
“到了各位。”
庚寅緩緩降下飛舟,停在了一處僻靜的小土坡前。
“感謝前輩相送!”
松道人帶着三兄弟下了飛舟,齊齊向庚寅施禮道。
“不必客氣,咱們還有的是機會見面。”
庚寅擡了擡手道。
四人見庚寅如此,也意識到前輩怕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