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跟隨九條裟羅辦事久了之後,她手下的那些奉行眾也很懂得察言觀色。
他們注意到,盡管九條裟羅讓他們準備一間審訊室,但她對那個通緝犯已經沒有了太多的敵意。
所以他們準備的審訊室並沒有太多的審訊工具,隻是一個放了一張桌子的小房間罷了。
“去外麵守著,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
領著熒進來之後,九條裟羅對著身後的人說道。
“啊?可是......”
原本想一起進來的奉行眾聽了她的話之後,微微一愣。
再怎說,熒也是幕府的通緝犯,就這讓她和九條大人共處一室,會不會......
“你們是覺得,她能把我怎樣?”
微微瞥了他們一眼,九條裟羅說道。
隻是一個普通的旅行者罷了,還能拿她怎樣?總不能會搞出人命吧?
“我們就在外麵候著,有需要您直接叫我們就行。”
奉行眾們麵麵相覷一番後,最終還是同意了九條裟羅的決定。
門吱呦一聲關上之後,九條裟羅便看向了進來就坐到了桌子前的熒。
“有什事直接說吧,除了通緝的事情,別的都好談。”
除了闖進狩眼儀式現場,打斷了將軍大人的儀式之外,其實熒也沒有做什壞事。
恰恰相反,之前熒幫那幾名失去神之眼的原神的事情,她倒是有所耳聞。
在她看來,當時出現在狩眼儀式現場,打算救走托馬的熒,也不過是被那個男人忽悠的可憐蟲罷了。
“我隻是想讓你看看這些東西。”
取出了早柚之前從天領奉行府偷來的文件,熒直接將其放在了麵前的桌子上。
因為時間的緣故,她們尚未將其完全整理出來,不過僅僅是桌子上的這些東西,已經足以扭轉局勢了。
“為了搞到這些東西,我們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力氣呢。”
“原來如此......之前闖入奉行府的人,居然是你們嗎?”
其實在看到熒拿出來的那些東西時,她就已經明白是怎回事了。
畢竟當時她就和久岐忍在府中住著。
原本她有足夠的時間將小偷捉拿歸案的,但在知道失竊的地方是家主的書房之後,她鬼使神差的收回了想要取回弓箭的手,假裝完全沒有聽到外麵的動靜。
否則的話......有著她的坐鎮,就算是早柚,屁股上不挨上一箭,也很難逃出奉行府。
但她怎也沒有想到,這份她覺得有可能會讓家主大人有所收斂,讓其走上回頭路的重要東西,現在居然出現在了她本人的麵前。
“你不看看麵的東西嗎?”
九條裟羅的反應,讓熒有些意外,同時也讓她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難不成......這些資料的東西,這個天狗大將也有份?
可是八重神子明明說這家夥剛正不阿,是一個對將軍大人忠心到有些愚昧的家夥啊。
“我當然知道這麵是什東西,我也知道你找上我是為了什,但是......”
看著桌子上的文件,九條裟羅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苦笑。
她很在乎自己的地位嗎?
並不是。
隻要能夠為將軍大人效力,哪怕成為一個無名小卒,她也心甘情願。
那是在乎家人?
也不是。
九條孝行的那一番行為,早已讓九條裟羅對其失望透頂,從她沒有阻攔早柚偷東西這一點就能看出,她其實也挺希望自己的家主垮台的。
她在乎的,從來隻有一個——將軍大人。
稻妻的這些情況,九條裟羅早就知道了一些。
當時白洛和她住在一起的時候,無論是和愚人眾的下屬討論稻妻的形勢,還是翻閱那些小家族遞呈上來的書信,都沒有避諱過她。
所以通過這些途徑,她已經了解到,除了社奉行之外,三奉行之中的兩位奉先大人,皆已投入愚人眾的陣營。
最初她是抱有懷疑的態度,但隨著九條孝行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坍塌,以及勘定奉行使者的到來,她大致已經明白是怎回事了。
原本她是想將此事告知將軍大人的。
但白洛隨後的一句話,卻像是一桶涼水,澆在了她的頭上。
“你真以為你家將軍大人不知道這些?她可是神明啊,位居天守閣俯瞰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