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鶴是個倔強的孩子,她從來不會說什我做不到、我不行的話。
和普通人相比,她明顯要更自立一些。
當然,這也可能是這一年的時間,她跟著小白時養成的性格。
無論什樣的情況,小白總是能找出相應的方法,去解決問題。
哪怕有些方法不是很道德。
但至少他們很有用。
“還......還差一個字。”
感受著匕首的涼意,小白除了感覺有些虛弱之外,並沒有覺得有多難受。
傷口甚至都不怎痛。
但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阿鶴可是還有一個字沒有念出來呢。
隻有念出了那個字,才能百分之五百保證阿鶴活下來。
他的性格可是很謹慎的,隻是達到百分之百,並不能讓他安心。
事情為什會發展到這種狀況,其實還要從剛才說起。
“憑命換命,以命搏命,無論是你、我、還是她,注定隻能活下來一個。”
如果是普通的小孩子,聽到這的話,肯定會在大眼珠子的蠱惑下,繼續往前走。
但小白不一樣。
再活一世,他不僅靈魂方麵更加堅韌,麵對這種情況時,頭腦也會比普通人更加冷靜一些。
他注意到了對方話語中的細節。
“隻能活一個?”
他們三個,注定隻能活下來一個。
這是不是意味著即便他把阿鶴弄死了,對方也會反過來再把他搞死?
那他為什不先把最不穩定的大眼珠子給弄死,然後再想辦法解決其他問題呢?
但剛剛產生這個想法,他就絕望的發現,這個想法根本不切實際。
因為他打不過大眼珠子。
就是這簡單。
“沒錯,其實你也沒得選。”
大眼珠子眨巴著,觸手已經伸到了小白的身上。
雖說他已經習慣了這黑泥的味道,但這玩意兒染在身上時,還是讓他心理和生理方麵全都一陣的不適。
“你要殺了我嗎?”
看著身邊這個兩句一個小朋友的大眼珠子,小白停下了腳步,出聲詢問道。
以普遍理性而論,這波他好像必死啊。
“我從來不殺小朋友的。”
搖了搖頭,大眼珠子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明明就是一個大眼珠子,小白卻從其中看到了真誠。
可惜......這個提瓦特大陸,最不可信的就是真誠。
“你是覺得我們兩個不像小朋友?”
的確?即便小白的心理年齡比表麵上要大,阿鶴也因為家庭的緣故比較早熟,但至少他們看起來還是小朋友吧?
“我不想殺你,但有些事情不是一句不想就能解決問題的,大人的世界,最多的事情就是迫不得已。”
這一波大眼珠子可是沒有說謊。
如果不盡快想辦法解決問題的話,那他最終會因為將其召喚而來的秘法而失控,將這兩個幼崽全都殺死。
如果是他全盛時期的話,這種程度的秘法,根本拿他沒辦法。
可惜......這個秘法是專門針對他這種存在的,再加上他現在虛弱至極,根本沒有辦法反抗。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會陷入現在這種境地,也和迫不得已這四個字脫不開幹係。
“那......我殺了你?”
小白的理解能力也比同齡人要強,所以他大概也明白了大眼珠子的情況。
“以你的實力,就算我站著不動讓你殺,你也奈何不了我。”
這個人類幼崽的情況,大眼珠子看的可是很清楚的。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他有神之眼的話,興許還能做的。
但現在......
他真沒有那個實力。
就算大眼珠子躺在他麵前,將自己最柔軟的一麵暴露在對方麵前,對方也弄不死他。
這就是弱者的無奈啊。
“那事情不是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嗎?這完全是一道無解的題目啊。”
小白也不是沒有經曆過絕望,但這一次,他好像知道什才叫做真正的絕望。
這是一種完全看不到希望,發自內心的無力感。
“不,解題的思路,在她那。”
觸手蠕動著,指向了躺在角落的阿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