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祁广扔下一个字,又?闷声干活,不?再看他。
隋宁远得到这么个答案,唇角微扬,也不?再追问,祁广这个反应让他惊讶,从前他只当自己是收留了?祁广,多个朋友,多个陪伴,其实也就是一个索取,一个索求而?已。
他本以?为萍水相逢的祁广对他好,精心照顾他,是在报他收留的恩,但?今天这么一遭才发现,原来祁广是跟他换了?真心的,他不?舍得他遇险遇害。
隋宁远偏过视线,视线尽头是汉子忙碌的背影,一直以?来在他观念中?已然凝固成坚冰的那份视死如归悄然融开?一个细微的裂口?。
也许,这世上真有人在意他的死活呢。
“我错了?。”隋宁远在后头,柔声笑道。
“嗯。”祁广叹了?口?气,显然不?再怪他。
两?人重新坐回桌边,相对坐用完膳,气氛又?回到一开?始的时候,隋宁远咬着筷子尖观察祁广,觉得这汉子的性子越看越有意思。
看相貌,是个十足十的硬茬,实际内里一颗心却是软乎乎的,连生气都生不?了?太久。
用完膳,祁广收拾一番,便提了?板凳,手里拿了?根锯条,来到后院处理那些?竹子,隋宁远反正无聊,想着出去帮把手,便披了?衣裳,跟在他身后。@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祁广一脚踩在凳子上,将竹子搭在上头,用锯条将竹筒分成一扎长等份的圆筒。
“哪儿来的锯条?”隋宁远找个不?碍事的地儿。
“借周寿的。”祁广答,“他说以?后有什么需要用的工具不?必买,他都借给俺。”
“你们二人果然处得来。”隋宁远抿唇笑笑,又?问:“这些?是做什么用的?”
“蜡油凝固需得有个容器,空心竹筒最好。”祁广有问必答。
“那我差不?多懂了?,有什么我能做的?”隋宁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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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广这回没跟他客气,直接道:“主人家可以?取些?粗麻来,分成细绳搓一搓,一会儿用作烛心。”
“好。”隋宁远起身回了?屋,取来麻绳,自己也搬了?个板凳,坐在祁广身边,照着他的要求一根一根搓着。
“主人家,俺和你说个事。”祁广边干活边同他说话。
“嗯,说。”隋宁远挺喜欢这样手上做着事闲聊,这样闲话家常,总让他觉得平淡踏实。
祁广将晌午周福和周禄对他的不?满尽数说了?说,又?讲了?推车那段故事。
隋宁远听完,明白了?大概,分析道:“大哥周福觉着没有你他们四人也能推车,表面上叫你回来照顾我,实则背地敲打,故意点你拿的银子多,二哥也没闲着,跟大哥吵架,火气全撒你头上来了?。”
“嗯,是这样。”祁广郁闷。
“没这样的道理。”隋宁远见不?惯祁广如此老?实肯干还要挨了?欺负,转了?转眼珠,道“你这样,下次再运车时......”
说完计策,祁广扫他一眼,隋宁远继续搓他的麻绳,笑道:“别怕耍些?小心思,世道如此,老?老?实实的一定?是让人欺负的。”
“俺记下了?。”祁广对他道。
竹筒切完,隋宁远手中?的麻绳也已搓好,祁广收起那些?竹筒,大概切出来有五十多个,他一趟趟运进屋里,又?用簸箕在屋外扫了?满满一筐土进来。
隋宁远看不?明白,也不?问了?,专心给他搭把手。
只见祁广将竹筒密密插入簸箕的土中?,一筐大概可以?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