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陆青和允中上场踢了一会儿,允中招架不住,下来了,喊李劲和常兴上场,那常兴十分拘谨,说什么都不肯上前。李劲想去拉他,又觉交情没到那个份上,笑道:“常兴哥玩会儿吧,动动身上暖和。”
正说着,忽见灵儿紧束衣裳上了场,拗踢拐打,做出各种奇巧花样,一只皮球带的上下翻飞,总不落地,一个人对得过陆青和李劲两个。小姑娘生得又美,跑跑跳跳,如穿花彩蝶儿一般。众人禁不住一片声喝彩,引得云贞也从屋里出来瞧。这里众人玩耍不提。
却说窦宪来到上房堂屋,只见站着坐着一屋子人。他大表哥徐厚利不知何时到了,正与窦从义两口说话。
原来厚利因住的远,老婆又怀着身孕,隔几天才去他爹那里看看。昨天去了,才知万利出走的事。老头料到小儿子跑去舅舅家了,觉着脸上无光,让大儿子拿了两块尺头送来做生日贺礼,顺便喊小儿子回家去。
厚利陪着笑道:“我爹说,这两日万利也不在家,使不着他,所以贺迟了,请舅舅舅母别嗔怪。他腿脚不好,这又下了雪,今儿就不过来了。”
周敏微笑说:“就是冬天没事儿,你舅舅要热闹,才寻这么个由头。小孩子家过生日,什么贺不贺的,倒叫你们破费了,是我们不好意思。”
窦从义道:“这几天万利在这儿,想是你爹怪我留他了。昨儿我说让他回,他自个儿不敢回,怕又打他。再说这两天不是忙么,他在我这儿,也帮着跑跑腿儿。上次那几两银子,是我给他的。要是他敢偷着拿家里钱,我还能留他?就你爹不管,我也得收拾他!”
又说:“今儿等完了席,你就带他回去吧,连给你爹带些酒菜,昨我叫致远都预备了。”
厚利道:“舅舅说哪里话,我爹从来不说舅舅一个不字。他就是岁数大了,脾气有些改变,可再怎么改,还能分不清好歹么?昨儿还跟我说,要不是舅舅,俺们家不成家了……”
话没说完,徐万利在旁插嘴道:“我不回去!上次爹说,找不着钥匙,要打折我腿呢,又不是我拿的,我上哪儿找去?我可不敢回!”
厚利道:“这你不用怕,钥匙已经找着了。”众人都问:“在哪儿找着的?”
原来徐强疑心万利拿钱,左右不放心,那天晚上把钥匙塞在了暖帽褶沿里,早起时忘了,后来因为天冷,拽着帽沿儿护耳朵,就把钥匙掉了出来。
万利叫道:“看怎么样?!我就说吧,一定他自己藏来藏去的,搁哪儿忘了!抠抠搜搜,把个东西藏这儿不放心,藏那儿也不放心,但凡有个疑影儿,就说是我拿了,赖我!这赶明儿越老越糊涂,东西搁哪儿,回头就忘,得多少事儿寻趁我?我就说呢,既那么疼银子,还要儿子干什么?我不是他儿子,银子才是他儿子哩。不如离了他,叫他跟银子过去算了。”说的满屋子都笑了。
厚利笑骂道:“你还说!可不就为这个生气呢?你没拿钥匙,好好说不行?非说这些混账话。你问舅舅,气不气人?还怨得老人家发火?”
万利噘着嘴不言语。窦宪一旁笑道:“不如二表哥从此改个名儿,就叫银子吧,管保姑丈就疼你了!”
众人听了这话,都要笑又不好笑的。周敏皱眉呵斥道:“这个孩子,怎么说话呢!没上没下的,我看你也该吃些教训才是!”
窦宪咧了一下嘴,陪笑道:“娘说的是,是我说错了。”
窦从义笑骂道:“知道错了还不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