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颜面牺牲了她。”

她见他说得认真,也抬眼看了看他:“你明白了就好。”

“次而有负者是你,共枕七年不知你心中所想,不过这一桩,我想,我已为此付出代价了。”

她听罢垂下眼眸,随即微微摇头轻声叹道:“恩怨难算,这一桩就勉强算是两清了吧。”

见他没再说话,她又歪头看了看他:“大汗这次千里迢迢借出使为由冒险前来,只是为了这一场剖白么?还是说这一年在科布多过得不甚如意,所以想要出来散散心?”

阿勒颜听她这样问,自嘲般苦笑道:“科布多遍布你的眼线,我这一年过得如何,难道你会不清楚?”

“遍布我的眼线,却还是叫你悄无声息地跑了出来,我竟事先一点儿也不知道,看来我那些眼线也是时候该换换人了。”

说完她点了点桌上那封文字奇特的信:“你我分别一年,又夹杂着那样多变故,如今还能心平气和对坐说话,实属难得,你这次究竟所为何来,不如也趁现在同我讲讲。”

阿勒颜低头想了想,他的双手一直交叠放在榻桌上,与姬婴的手只隔三寸远。

他小心翼翼伸出一只手来,见她没有躲避,才轻轻握上来:“玄娘,你回来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此事难如登天,我只想来提醒你,现在抽身退步,还来得及。”

她皱了皱眉:“你知道了什么?”

“玉京门事变。”

这五个字一出口,姬婴立刻放下了托腮的那只手,一脸严肃地紧紧盯着他:“你最好再说仔细些。”

他又沉默片刻,才缓缓将他母亲妘宫旧日匣中密信一事,简要讲了一回,只是略过了信中具体内容:“这封手札内记录的是宫变前的事,后面的内容还在科布多,等你去了一见便知。”

姬婴听完良久无言,又回想起许多年前在鹤栖观见到的那个中原面孔的异服女子,阿勒颜的母亲,原来曾是姬平派往漠北的细作,难怪她会认得息尘jsg,难怪她当初看到自己的时候哭了一场,大约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姬平,难怪。

寂静半晌,她轻轻问道:“那么,你来找我是想要做什么?”

“此来只为见你一面,再就是提醒你别再回洛阳,我另外也留了人在那里,来日等我再去洛阳一趟,找机会将卓尔……”

姬婴皱眉打断他:“她叫姬嫖。”

阿勒颜怔了怔,并未理论,只是接着说道:“把她留在洛阳也很危险,我想将她接出来,若你想通了,我们可以一起带她回科布多。”

“这次去洛阳,你见过她了?”

他摇了摇头:“只在一场宫宴上远远见到了身影,她被保护得很好,离宫后我尝试了几次,无法接近景园。”

“这就对了。”

“但这个月底太虚观有场法事,宗室都会到场,长乐公主也会带她前往,我在想……”

不等他说完,却见姬婴当即将手撑在榻桌上,直起身来伸出另一只手掐住他的喉咙,将他抵在了身后的古玩架上,动作猛烈得将架上的一只汝窑花囊震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裂响。

门外暗卫听见声音忙敲门询问,听到里面说“没事”,才转回身去。

她觑起眼,盯着他沉声说道:“把你的人立即撤出洛阳,旦敢轻举妄动,使我女儿有个闪失,我拿你陪葬。”

阿勒颜似乎也被她的举动惊到,却没有挣扎,只是紧紧盯着她,眼圈有些微微泛红,吃力地说道:“玄娘,你不要忘了,她也是我的女儿。”

两个人对视良久,直到她的手掐得都有些发酸了,仍不见他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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