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打死都不願意跟顧景琛住進一個房間,轉身準備再找一家住處。
可還沒走出兩步,雙腳猛地騰空而起,整個身體被翻了180度,她直接被顧景琛扛了起來。
耳畔還傳來他不滿的輕斥聲,“瞎跑什麼?”
“顧景琛!你放我下來!”
寧淺臉色難看,掙扎着要下去,可他有力的手臂緊緊箍着她,讓她絲毫沒有掙脫的空間。
余光中,寧淺看到前臺的小姑娘一臉驚愕的瞧着他們兩個,隨之,驚愕逐漸轉變爲豔羨。
她當即低下頭去,將自己的臉藏了起來。因着這一個動作,讓她不經意間觸碰到了顧景琛裸露在外的脖頸處。
滾燙的厲害。
想到他本應該在醫院,爲了找她,來了這裏。一路上,肯定費盡了周折。
寧淺有些心軟。
感受到肩上的女人突然安靜下來,顧景琛眉梢微挑,眼中閃過一抹詫異,疑惑間,兩人已經到了房間門口。
一手抱着寧淺,一手拿着房卡。
滴!滴!
客房門打開。
顧景琛始終未放下身上的寧淺,進門,關門,插卡,開燈。一隻手,完成了所有動作。
接着,他走向牀邊,這才輕柔地將身上的寧淺放到了牀上。
客房屋子不大,十幾平米左右,與顧景琛往日住過的相比,天差地別。
室內很冷。
放下寧淺後,顧景琛走到牀頭櫃處,找出空調遙控器,將空調打開。
調試起了溫度。
渠水縣位於南方,冬季短夏季長,一年裏只有12月份到一月份算作冬季。南方城市沒有暖氣,甚至,很多地方就連空調都是單獨製冷,沒有暖風。
這一次遇上百年難遇的暴雪天氣,卻是趕上了天災。
寧淺見他面色潮紅,額頭泛起密密麻麻的汗珠,又看了看他溼漉漉的褲腳。
猶豫了一瞬,提議道:“顧景琛,你去洗個熱水澡吧。”
剛把溫度調好的顧景琛聞此一愣,繼而微微勾起脣角,戲謔的看向她,一臉的浪蕩模樣,那神情不言而喻。
“愛洗不洗!”寧淺懶得再理他,踢掉了自己腳上的鞋子,上了牀拿起遙控器,把電視打開,看了起來。
顧景琛笑了笑,盡力控制住有些發抖的身體,緩緩擡起已經凍的無知覺的腳,來到寧淺身邊。
囑咐道:“看會電視,再睡會兒。我出去買些喫的。”
他怕一歇下來,就動不了了。
“不用了,你先休息一會吧。”她是真的不想讓他再暈倒一次了。
“怎麼着?就分開一會都捨不得了?”他又犯起了欠兒。
“滾吧!”寧淺擡腿虛給了他一腳,直接扭過頭,不再看他。
好心沒好報。
顧景琛也不生氣,走到櫃子前拿起水壺,到洗手間仔細衝了一遍,又拿起礦泉水倒進去,燒了一壺,水開後又全部倒掉。
接着,又重新燒了一壺。
將燒好的水倒進他提前洗好的杯子裏,端到了寧淺那側的牀頭櫃上,他才心情頗好的出了門。
關門聲響起,寧淺頓了頓。
屋子裏只剩下電視上主持人播報新聞的聲音,可她一句都沒聽進去。
嘴角無意識的勾起一抹苦笑,心裏有些發澀。
他們怎麼,就走到了如今這般地步。
*
外面的雪還在下着,不過勢頭小了些。
顧景琛站在賓館門口抽了根菸,寒風穿透他身上的毛衣吹進骨頭裏,刺的生疼。
上了車,將大衣穿上,他按照導航找了一家粥店。
店面不大,但客人不少。
他挾着冷氣進門後,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接待了他,只不過說話的口音,讓他有些聽不懂。
後來,老婦人的老伴兒給其他客人端上粥後,走了過來,笑着嫌棄道:“她說話口音重,讓你聽不清了吧!小夥子你喝什麼粥?我這還有包子。”
老婦人聽此,嬌嗔的瞪了一眼老伴,轉身的時候,又悄咪咪的擰了他老伴一下。
老大爺故意“哎呦”一聲,引來衆人圍觀,面上一片洋洋自得。
有熟悉的客人吆喝道:“老張!又惹着你老伴兒啦?小心晚上回家接着睡地鋪。”
一聽,這地鋪就沒少睡。
被喚作老張的大爺腰板一直,“怕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