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回家時才發現表姐渾身滾燙昏倒在地上,她們手忙腳亂地把表姐送到縣醫院,可還是晚了。
表姐的生命沒有跨過3月17日。
盛桂霞一家人找了陳芝蘭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們跑到公安局報案,恰巧遇上有人匆匆跑來說是在鋼鐵廠往南大約500米的甬沙河邊發現了一具女屍。
盛桂霞癱坐在地上,哭嚎着要跟着一起看。
她也跟着去了,看見了渾身裹着泥濘的陳芝蘭,冷冰冰地躺在河邊的碎石上。
剛下過一夜雨的3月清晨徹骨的寒冷,可還有一種冷是從內心間發出的,渾身的血液彷彿都凍住了。
盛桂霞的哭喊聲響徹天際,她卻聽不見,耳朵像是堵住了,悶悶的。
陳芝華和陳建祥也跪在地上哭,只有她站在那兒木木地流淚,她這樣的表現後來遭受到了盛桂霞無數次的辱罵。
人對悲傷的反應是不同的,憑什麼因爲這個辱罵她呢?
不過後來她發現,這都不重要了,因爲還有比這更嚴重的指控。
公安很快就盤查到了關鍵人物,逮捕了陳芝蘭曾經的同學方軍並讓她去認人。
方軍來過家裏很多次,是難得對她好的人,遇到她時會給她一塊大白兔奶糖。
每當這種時候,大姐陳芝蘭都會不屑地道:“你給她幹什麼啊?”
但方軍還是每次都給。
“不是他!”她很肯定地跟公安道。
但她的話像是沒有任何可信度,公安只是點點頭,讓她先離開。
後來她才知道有其他證人指認在3月17日晚上看到了方軍和陳芝蘭在一起,所以方軍沒有被釋放。
當天晚上,方軍就心臟病發作死在了裏面。
三條人命就這樣沒了。
“妹,你醒醒。”
陸晚禾被搖醒,她看着陸明遠好一陣才緩過來。
對,她如今是陸晚禾不再是那個陳招娣。
那個日夜縈繞噩夢般的一天也還沒有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