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侷限於性格還是侷限於環境?
懦弱的人侷限於環境,強大的人侷限於性格。
張佳佳不是強大的人,我們很多人都不是,所以都侷限於環境。
陸晚禾不是,她是重生的,跳脫了當下的環境,當她把未來的可能展示給張佳佳看的時候,張佳佳就有了勇氣。
“這事還得從長計議。”陸晚禾道。
柳絮問:“晚禾,啥意思啊?你直接說出來,我們沒你見識多。”
“意思就是這事不能佳佳直接提,要讓楊秋生去提,否則這事成不了。揚大隊長好面子,農村有哪家離婚的?他不會開這個先例。”
“那咋讓他提啊?”
陸晚禾轉頭問張佳佳:“你敢不敢反抗楊秋生?”
張佳佳臉上帶着決然:“敢!”
剛結婚的時候她不是沒有反抗過,可換來的是更兇狠的暴打,後來不是被打怕了,是麻木了,未來看不到頭,所有的抗爭都顯得無濟於事,她也就沒了反抗的意願。
這種鴕鳥埋沙子裏的日子,張佳佳不想再過。
陸晚禾點頭:“好。既然這樣,楊秋生如果再打你,你就跑到你婆婆那兒說楊秋生要跟你離婚。”
柳絮搖頭又擺手:“不成不成,張佳佳這話說出來不得被打得更狠啊?”
“她不說就不被打了嗎?張佳佳你記住,你就負責跟你公婆說楊秋生想離婚,你不想離。”
張佳佳似懂非懂:“記住了。”
等人都走了,小麥還一臉愁容地坐在那兒。
陸晚禾問:“你怎麼了?”
“女人活着好難啊,晚禾姐我要是沒有遇上你,現在還不知是死是活呢。”
陸晚禾推了推前世的時間,確實如果沒有她,小麥如今已經被那個老頭子糟蹋了。
可命運就是這麼神奇不是嗎?
她摸了摸小麥的頭:“這不是遇上了麼,那就不要去想其他的,你晚上拿地裏的辣椒炒個雞蛋喫。”
小麥馬上起身:“唉——小麥姐,沒你我這會兒都餓着肚子呢,哪還能有雞蛋喫啊?”
“行啦,小嘮叨,你有這份心就夠了。”
“晚禾姐,我一輩子給你做牛做馬。”
陸晚禾笑着擺擺手:“知道啦,去做飯吧。”
東北土地肥沃,長出的菜都透着一種厚重。陸晚禾這個季節最愛喫豆角,味道自是不用說,主要是豆角的口感都“肉肉”的很好喫。
當然,豆角好喫還另有原因,炒菜時都給足了油。
陸晚禾經常從系統裏拿豆油,小麥也不多嘴,每次炒菜都聽話地多放豆油,像燉豆角她還會放些豬油進去。
鍋一熱,油一放,蔥花一撒,那香氣就飄出去老遠。
多虧她們住得遠,不然每天都要被圍觀。
陸晚禾正喫着飯就看見豆兒在杖子外邊探頭探腦的,杖子夾得松,有些地方露着縫兒,豆兒此時就從縫裏往裏看。
她放下碗筷走出去,“豆兒,幹嘛呢?喫飯了嗎?”
“嗯,喫過了。”
豆兒話是這樣說,但口裏混着口水,陸晚禾也沒笑,前世她是過過這種苦日子的,這不是饞,這是餓。
按理說傅家合不會餓着自家人,但這光景誰家日子都不好過,餓不死和過得好差了十萬八千里。
“喫過也來喫點吧,今晚飯做多了,天熱放不住。”
“我不喫,回頭我哥又要說我了。”
陸晚禾直接走到小傢伙面前牽着他往裏走:“我讓的,你哥敢說什麼?他哪次真的說你了?”
豆兒歪着頭:“那……好像是沒有。”
小麥看見豆兒進門就轉身回去拿了一副碗筷,她知道陸晚禾心腸好,跟她關係不錯的都不會被虧待。
豆兒人小小一個,但喫飯時,嘴巴卻張得老大,碗幾乎要蓋在臉上,拿筷子直往嘴裏呼嚕。
陸晚禾心疼地給他夾菜,誰知豆兒喫着喫着突然停下來。
“怎麼了豆兒?”
“嗯,我喫飽了,這碗裏的菜剩了怪可惜的,我……”
陸晚禾當即明白了他的心思,鼻子有些發酸地摸着他的頭:“你只管喫,還有呢,等你走了帶給你奶奶喫。”
豆兒小臉憋得通紅,飯菜熱他喫得急,這會兒額頭上都是汗,他想開口拒絕,但他也想讓奶奶喫上這好東西。
陸晚禾給小麥遞上一個眼神,小麥隨即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