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愛國理解,當初是村裏出爾反爾,如今爛攤子一個又讓人陸晚禾接手收拾,人家憑什麼?
他也沒多勸就回去了。
陸晚禾在他面前裝得厲害,人一走她就忍不住笑出聲,自己飛快地去了傅家閤家。
她把豆兒叫出來問:“你哥回來了嗎?”
其實這是一句廢話,傅家合要是回來了,一定會去她那兒。
豆兒果然搖搖頭。
“知道了,你哥要是回來了,讓你哥去找我,有好事。”
陸晚禾不回廠,村裏也沒錢收貨不敢收貨,趙愛國只能先讓大家回去。
趙支書召集了衆人商量,不行也讓陸晚禾參與分紅。
大家都沒轍只能答應,楊大隊長不爽可他不敢說什麼,這麼大筆投資在這兒呢,這爛攤子他們家也沒能力接。
趙愛國又找到了陸晚禾,陸晚禾一笑:“有錢才能分紅啊,沒錢分什麼紅?”
趙愛國滿臉尷尬:“所以激勵你賺錢嘛。”
“那這錢你咋不賺嘞?”
趙愛國臉一紅,扭頭走了。他這個人幹實事兒,嘴巴上沒那麼厲害。
趙支書聽了趙愛國學得話,半晌沒吭聲:“她這是給我們下馬威,要我們三顧茅廬呢,行了,我去吧。”
趙愛國手裏握着煙桿揹着手來到了陸晚禾家。
陸晚禾的態度倒是挺好,積極把趙支書迎進院裏,又讓小麥沏了茶。
看趙支書要抽菸,又讓小麥點菸。
趙支書抽了幾口才道:“聽說你不想回去?”
“您說笑了趙支書,我是沒那個本事啊?”
“你之前不是挺積極的?這廠子能建起來也是聽了你的建議。”
“呦,趙支書,聽這話我還成了罪人了。”
趙支書垮下臉:“行了,你也別跟我在這兒演戲,要是有什麼條件,你就提。”
“趙支書真不是我謙虛,當初是因爲有傅家合在我才同意進廠的,我能力有限啊,傅家合那一攤我做不來。”
“他也可以進廠。”
“趙支書您要是這麼說,我就說說我的條件了,您要是同意我們就一起再進廠。”
“我先聽聽看。”
“這第一,如今您也知道這收貨、賣貨的難處,還有墊付資金的風險,沒錢根本週轉不開,沒量你也銷售不了那麼遠。所以,再進廠這條件可就不同了,給您這邊的利潤都鎖死,就是售價15%,銷售成本廠裏也要承擔。”
趙支書氣得站起來:“那怎麼行?按照原來的條件哈市周邊我們就要售價的15%,要是賣到南方我們最少收30%的利呢。”
“趙支書,您這說了這是原來,這不是您沒同意嗎?如今我再去張口也要拿出誠意不是?”
“那小子還能不同意?反了他了。”
“趙支書,那您可以自己問問看,另外有一筆賬您要算一下,能賣到南方,貨量一次都不小,量夠了那點比例算什麼?您要算總賬。”
趙支書哪裏聽得進去,這不就是讓人拿捏了嗎?他氣得轉身就走。
陸晚禾扯着嗓子:“那既然您第一條就不同意,剩下的我就不說了啊?您慢走趙支書。”
小麥見趙支書走了,才瑟瑟地從屋裏出來:“晚禾姐,那是趙支書啊,你咋那麼跟他說話呢,他整你咋整?”
“整,怎麼整?我好好種地他敢整我,我就告公社唄。”
小麥還是擔心,她土生土長的柳樹村人,沒見誰敢跟趙支書這樣,不對傅家合也敢跟趙支書對着幹。
“你跟家合哥有點像,怪不得他喜歡找你呢。”
陸晚禾伸手捂她的嘴:“又來了又來了是不是?”
她們正鬧着,有人敲院門,“是我,豆兒說你找我?”
小麥哈哈哈哈地笑彎了腰,陸晚禾掐了一下她的臉:“我看你最近就是喫胖了閒的,餓你幾天就老實了。”
她教訓完人就去開門,傅家合曬得更黑了,一伸手給她遞上來一袋東西。
“哈市的紅腸。”
“以後別買了,這東西貴。”
陸晚禾剛說完就見傅家合的手腕上有一道很長的疤,肉翻着還沒有結痂。
“怎麼了這是?”
傅家合慌張地收回手往下拽袖口,陸晚禾一急上手抓住翻開看。
傅家合沒有反抗因爲他已被震撼住,呼吸急促、渾身僵硬,他甚至覺得自己有一點點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