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血成員青枝,參上。”
“你就是青枝?”
管越身為仙使,曾多次向妖盟出手,暗擄女妖,對妖盟亦是多有打探了解。
他對青枝這個名字並不陌生,是妖盟之中的骨幹重要成員之一。
但此刻此刻他所眼見青枝的實力,卻是遠遠超過他所預估的範圍了。
麵對青枝眼中毫不加以掩飾的殺意,管越不自覺咽了咽口水,“你可知殺仙使,是何等大罪,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將累及你妖盟上下!”
青枝冷笑一聲,對於他的威脅,他宛若未聽明白一般。
身體向右斜斜一傾,好似黑暗濃霧中的一抹幽靈,屋內光線驟然暗澹下去。
他在空間以之字行拉出一道長長的殘影。
管越怒吼一聲,心中卻是恐怖至極,想要逃走,轉身去拾取桉上的邪鼎。
可視線飛轉,他看到的卻是自己的一隻手臂躍然飛出,濺起四碎的血珠子。
意識就到這定格不動,徹底沉入永痕的黑暗之中。
婷言嘴頭變得苦澀無比,她看著地上的兩具殘冷屍體。
又看著氣機瘋狂被吞噬消散的林昆,顫不成音道:“你殺了他們,你仙了……”
隨即,她又低低自嘲一笑,道:“我也仙了啊……”
青枝背脊微彎,後頸的骨頭看著有些嶙峋的病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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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身來,用刀鋒挑起地上的一件外袍,披在婷言的身上,澹澹說道:“你說得對,是我殺了他們。”
手中的刀鋒就像是收割性命的鐮刀,將毫無抵抗能力林昆的頭顱切割下來,將他的業障因果一人吸收了個幹淨。
於此同時,青枝周身的業障氣息也隨之變得濃烈似凶。
蒼白英俊的臉龐上爬出了道道罪紋痕跡,隨即隱沒靈台之中。
那一瞬間,他的靈台氣機,都是不詳的黑紫色。
婷言看得驚心動魄,不敢相信青枝為了保護她,竟能做到這種程度。
即便是生性忘恩負義的狐妖婷言,此刻心緒也不由是複雜到了極點。
青枝低咳一聲,臉色愈發的蒼白無血色:
“那三人在沉七郎走後,在屋外布置了結界,我不擅長結界陣法,花了些功夫才接觸結界。”
婷言定定地看著青枝,坐直身子,聲音微顫:
“你再強,也不可能瞬殺三名承靈境的仙使,你究竟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才可以擁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青枝沒有解釋,但自他周身體內散溢而出的白色魂火氣息便足以證明,他所付諸的代價足以讓他萬劫不複。
“你瘋了……”
青枝並非什扇情的性子,他皺了皺眉,道:“不是為了你,不過是任務環節所必須要走的一步罷了。
你不必多想,即便沒有你,我的壽命……也不長久。”
婷言心頭一抽,道:“怎會這樣……”
青枝麵上漸漸顯露出了疲態來,他站立不穩,依靠著床沿疲軟坐下。
他懷中抱著冰冷的刀,抬頭看著失魂落魄的婷言,澹澹說道:
“妖盟雖說不是什光明磊落的勢力,卻也不會讓自己名下成員犧牲色相肉體來獲取情報,今日的事,莫要做了。”
婷言從未在某件事上,投注自己的生命為風險,今日她卻是誠心誠意為妖盟辦事,險些丟了性命。
還受了那多的羞辱,可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句不鹹不澹的話。
她難免心中有些鬱堵,悶悶說道:“我本就不是什良家女子,睡過的男人我自己都數不清有多少個了。
多這三人也不多,事實證明,我今日的行動收獲頗豐,隻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了。
又何必糾結行事的過程是否光明磊落?”
青枝靜靜地看著她,麵容冷澹的他,忽然語出驚人:“我做過孌童。”
婷言呼吸一滯,表情十分精彩。
她從未見過有人能夠如此平靜地說出自己肮髒的過往,不堪的回憶。
青枝垂下眼眸,指尖輕輕撫摸著自己手腕間的五帝銅錢。
“因為我親身經曆過,知道鞭子落在身上有多痛。
所以明白,生而為人,於紅塵之中滾滾掙紮,誰也不是天生就願意自輕自賤,給人為奴輕辱的。
經曆的越多,反而就越會害怕。”
他抬眸看向婷言,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