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掩大半,隻一抹冷漠孤峭的輪廓。
從兜帽下傳出來的嗓音依舊如薄霜般的冷漠不近人情:
“你既然清楚這一點,就應該為了方歌漁,守護好我的那顆心髒,而不是做出這樣的愚蠢之事。”
說到這,她的聲音微妙地壓低了一些:
“虧得她這般喜歡在意你,你卻在這為了膚淺的皮相,去守護那些不知所為的東西。
是不是隻要任何一個物種同你睡過,你都會愛心泛濫到不可收拾的程度。”
兜帽之下,九十九目光微瞥,掃了一眼百安那雙化成白骨隻來得及生出些許皮肉的手掌。
“你那雙手,也是為了救六識而毀去的吧?”
盡管當時她尚自沉睡,可靈魂早已獻祭給了真祖邪神,那時候,她並非是全無意識。
百安動了動手掌,笑道:“總歸是會重新長出來的。”
雪白的兜帽狐毛下,九十九那隻高挺如雪玉的鼻子輕輕動了一下,好似做出了一個冷哼的動作。
可百安並未聽見她的冷哼聲,隻聽見她嗓音依舊冷澹得沒有一絲波瀾情緒:
“盡管六識單方麵的切斷了與我之間的感官回路,但那家夥身上被‘開啟’過後的痕跡根本就藏不住。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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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能有多少塊好肉來經得起你這般揮霍?”
雖然嗓音端得極為冷澹,但過往的九十九絕對不可能用這種既調侃,又嘲諷的語調來教訓百安。
百安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毛。
他送出去的那半顆心髒尚且還沒發揮出作用,可似乎又發揮出了某種作用。
至少,九十九對他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敵意與殺意了。
忽然,百安感到腿上一空。
九十九緩緩撐起站直了身體,低眸睨了百安一眼,然後攤開手掌。
潔白纖細的手臂間陣列符紋開始散發出光亮,那些光亮盤踞於掌心之上,匯聚成一道光形符陣。
符陣之中,飛升出數柄銀色小劍,縈繞她的周身盤旋,劍氣森森,如雲如霧。
“走吧,我帶你出去。”
百安也跟著起身道:“你身體還很虛弱,不適合戰鬥。”
九十九澹澹地回眸斜了他一眼:“不出去,留在這送死嗎?”
百安失笑道:“搞什,方才不是你一直在對我喊打喊殺,巴不得我死的嗎?”
九十九垂眸道:“我的靈魂已經祭獻給了真祖邪神,他將我的靈魂切割成了千萬片投入在了那些彷製品們的身體之中。
我體內這一片靈魂碎片很快也要熄滅,方才在湖水之中,我焚傷了真祖邪神的本體精神意識。
但它很快就會醒過來,失了心髒的我撐不了多久,邪神醒來,我也沒有辦法將它封於自己的體內,眼下,隻能先將你一人護送出去。”
說到這,九十九抿了抿唇,又補充了一句:“並非是為了你,而是方歌漁需要有人保護,你的手段很多,盡管救護不了這蒼生,但我覺得,你隻要有心,必然能夠保下方歌漁。”
百安笑道:“你真覺得你依靠你那顆彷製自生的心髒能夠困得住真祖邪神?若當真能夠如此的話,何以真祖邪神又能夠如此輕易地將那顆心髒汙染?”
“或許那顆心髒對於真祖邪神而言,的確具備一定的威脅,但遠不足以能夠將它封印在肉身容器之中。”
“符惑,別天真了,犧牲你自己,拯救不了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