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來的生還者們悄悄摸摸地施展身法遁術逃走,可還未走出去兩步,暗夜下的空間,半透明的絲線縈繞而飛。
一道手掌大的身影在夜色如鬼魅般飛舞。
然後便是頭顱滾地的聲音。
尚昌整個人都驚麻了,不可思議地看著百安:“你還殺?!殺了這多人,你還沒殺夠嗎?!竟要趕盡殺絕!”
小小的人偶跳回百安的肩頭,手指間半透明的絲線血染鮮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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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安將那兩隻人偶都盡數收好,他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尚昌一眼,道:“今日若無轉機,他們今日先逼死你,來日為了滅口,會想盡一切辦法殺死齊善,這才是真正的趕盡殺絕。”
尚昌張大了嘴巴,一時啞然。
百安輕笑了一下,道:“當然,他們都看見了我的小白龍,我並不希望引來沒必要的麻煩,所以今日我殺死他們,也算得上是滅口了。”
其實不然。
真正的滅口是應當將燕破雲也一同計算進去。
隻是不得不承認的是,百安的確沒有法子殺死這名最強的守境者。
隻能任由他而去了。
那燕破雲手段狠毒,殺伐果決,可看起來到底不像是背後搬弄是非的小人。
縱然覬覦小白龍,會給他帶來一定的麻煩。
可真仙教的這些教眾們不一樣,他們離開神罰森林後,怕是不安分。
早些處理幹淨了也好。
“咳咳咳……”沈機白忽然握拳掩著嘴唇猛咳起來,他蒼白羸弱的身體撐著寬大的衣袍,在咳嗽聲,那寬大的衣袍簌簌震顫,他那過於清瘦的身體,似是難以撐起著寬大的衣袍。
他蒼白的麵容咳起了不正常的病態潮紅之色,另一隻手呈現出一種冷涼的顏色,因為胸口泛湧的痛苦,死死抓叩在輪椅扶手處,指甲背都因為過度用力而捏得蒼白。
他身後的婦人麵上笑意終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關切擔憂之色,她連忙從乾坤袖中取出一張雪白的狐裘,披在他的身後。
又取出幾粒暗紅色的丹藥,準備喂給他吃。
這時,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傳來,沈機白看不見卻很近的的地方響起了百安的聲音。
“仙界的丹藥雖厲害補人,可以著他的身體卻難以承受藥性太烈的仙丹,肉體凡胎難以消化這些丹力,便會形成丹毒堆積於體內,長此以往,身體便如寒冰潑熱油,反受其害。”
聽著那聲音的響起,沈機白胸中情緒倏爾湧動,他死死叩著扶手的指節微微一僵,咳嗽的聲音也頓時隱忍變小了些。
隨即百安的聲音再度傳來。
“你天生體寒,用仙藥入酒內服,效果最佳,丹藥少食,還是喝這個吧。”
沈機白聽到很近的地方有著酒水碰撞葫壁的聲音。
他怔了怔,神情有些猶豫。
白少顏是緊緊跟隨在百安身後的,她冷淡的豎瞳瞥了一眼輪椅上的人,忍不住出聲道:“現在想尋死,是不是晚了些?”
沈機白抿了抿唇,他聽得出來白少顏言語之中隱藏的敵意,他並未反駁。
他沉默著,抬起了瘦長的手掌,去尋聲接那酒葫。
百安垂眸看著他雙眸無神、瞳孔空洞的模樣,便知曉,他的眼疾是越發的嚴重了。
當年他雖天生有眼疾之病,視力有所影響,卻並不會讓他完全失明,隻是視野受限,不如常人那般便利。
後來住在天璽劍宗的日子,百羽憐他年幼,也有為他請來太玄宗的溫琮為他治療眼睛。
原本已是有著極大的改善。
若是後來沒有發生魔獄幸無那次事件,他原本是有著很大的機會將眼睛治療好的。
隻可惜,魔獄幸無奉魔君之命,前來刺殺百羽而失敗,逃入了他的東籬小築之中。
後為了能夠殺出重圍,順利脫身,便劫持了東籬小築居住著的他們二人。
那時候阿娘早已被百羽氣得回歸了中幽皇朝,東籬小築無人守護。
甚至就連百羽自己都不曾料想到,那魔獄幸無竟是不偏不倚,剛好逃進了小築之中,將還是孩童的他與沈機白做為人質,挾持在了身邊。
魔獄幸無是個有謀算有本事的人。
縱然天璽劍宗陣法萬千,高手如雲。
可他仍舊帶著他們二人,自白駝山上全身而退,將他們二人帶離天璽劍宗,很長一段時間受他挾持,流離與人間各